肖印田看了一眼房顶和院墙说:“我看,这个院子挺好,咱就在房上和院墙上围着院子跑圈吧,一炷香的功夫,谁跑在头里,谁为赢者。”
这个题目出得比较模糊,但王秀峨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出题了,我只好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旁边的国民党兵一齐大声叫好,他们都知道肖印田的轻功好,自然要为他起哄、助威。而这边红枪会的人却一言不,个个眉头紧皱,王秀峨虽然是认识,但是她几斤几两,弄不清呀!房顶上跑圈,院墙上跑圈,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见过啦!
只有韩行对王秀峨抱着一丝丝信心,人逼到了这份上,是骡子是马,也就只有拉出来遛遛了。
好事的国民党兵点上了一炷香。香火一着,那肖印田一下子脚下力,一溜小跑,向旁边的一堵墙跑了过去。他一脚蹬在了墙上,身体却并没有弹回来,仍然保持着平衡,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只脚又上去了,“蹭蹭”几下,双腿居然稳稳地站在了高墙之上。
这是地主家的深宅大院,那墙是砖的,怎么着也有一丈高,也就是三米多。能一下子蹿上这么高墙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肖印田对着王秀峨笑了笑,还招了招手,挑衅地说:“上啊,上啊——”
这一招手,可把王秀峨气得不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真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干什么的?王秀峨懒得和他搭话,根本就没看上那堵墙,他看了看旁边的砖瓦大房,也就是有五六米远。
王秀峨气沉丹田,腿下加力,朝着西屋跑了过去,一步踏上屋墙,借着这股子惯性,身子一纵,手就抓住了房檐,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就甩上了屋顶,稳稳地站在了房顶之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么上去的。一时都傻了!
这一招是又干脆又利索,屋墙是直上直下的,而屋檐是倾斜的,还伸出来一块儿,肯定难度比上墙大。光这一招,王秀峨已经占了头筹了。
国民党兵这才反应过来,一齐大声叫好。而红枪会呢,更是一个个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好一阵子,才出了热烈的掌声。“好呀,好呀——”“太厉害了,简直是燕子李三呀!”“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轻功呀!”“今天真长了见识了,真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呀!”
肖印田本来仗着自己的轻功好,还想看一下王秀峨的笑话。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尿自己,反而从屋墙上翻上屋顶,自己也这样翻不上去呀!知道这是遇上高手了,但是木已成舟,大话吹上了,不比下去又不行,只好大叫一声:“那就撵吧,看谁撵上谁?”
这算正式出题了,两人距离差不多,互相追撵,也算公平。肖印田说完,就施展开浑身本事,在高墙和房顶上快地奔跑起来。
院墙上和房顶上比赛,又好像是一场高级障碍赛。北屋和西屋,隔着有三米多远,中间隔着一个灶屋,如果跳不过去,再跳下灶屋房顶,那就耗费时间了。还有北屋和东屋,往下一米多,也有一堵墙,而东屋和西屋往南才是院墙,院墙往南又是南屋,中间还有一个院门楼。
房顶是好跑,而院墙也就是二四的墙,弄不好掉下来,就摔个半死,屋和屋之间,屋和门楼之间,高低不平,障碍重重,一般人上去都眼晕,更不用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