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潘生点了一下头说:“那我们再听听白凤仪的意见?”
正在说着白凤仪,白凤仪却不请自到。他身上还有伤,但是还是坚持着来到了这里,看来还是有事情和大家要说。
他进了门,对大家说:“正好大家都在,我来和大家商量一件事儿。在路上的时候,赵洪武和李小丫也对我说了,他们都暴露了,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要求留在了运东大队。这个事儿,我也是给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留下他们?”
本来这个事情,白凤仪他能做主,但是,他还是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毕竟,赵洪武和李不丫非是一般的人。
王秀峨说:“白队长,实话告诉你吧,赵洪武和李小丫是军统的的人。他们要是进了运东大队,我怕从此以后,我们的队伍里就会天无宁日。所以说,他们要不是有军统的身份,我们欢迎还欢迎不过来呢,哪会拒绝收留他们。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呀!”
白凤仪生气了,倔强地说:“军统怎么了,只要是抗日的,我们就是同盟军。这个队伍也不光是共产党呀!”他看了看韩行,意思是韩行就是国民党。“他们本事又大,抗日又坚决,为什么不能收留他们呢,我就搞不明白了!”
白凤仪这样表态,那他就是收留赵洪武的李小丫的意见非常坚决。
王秀峨还是坚持着说:“目前敌我斗争相当的复杂,除了正面战线的斗争以处,还有地下工作的斗争,间谍方面的斗争。他们一来,就可能知道了太多的事情,我们怎么防啊,真是防不胜防。如果真出了大事情,谁也承担不起!”
白凤仪气呼呼地说:“他们能从敌人的巢穴里把我救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说他们还能是敌人!?”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顶上了。韩行见他俩争论了一番,也争论不出个豆来,表态说:“我的意见呢,赵洪武是老牌的情报人员,是坚决的不能留。至于李小丫,还是个小姑娘,目前已经暴露了,自卫能力又差,她也算为我们做了不小的贡献。依我说,不妨把她留下,暂且在运东大队里。”
韩行这样一表态,其实是个折衷的办法,胡潘生也就同意了。白凤仪呢,本来是要留下两个,既然能留下一下,也算给了自己一个面子,也就没有再争。
李小丫自从留在了运东大队后,还是相当的惹人喜爱。
首先她是活泼好动,还好到处转,就连厨房里都去,帮着炊事员择菜呀、烧火呀,和炊事员混得都挺熟。她还好和老乡搞好关系,没事就帮着打打水呀,扫扫院子呀!老乡们都称她为“小丫!小丫!”的。
训练她也是十分的刻苦,射击呀,刺杀呀,尽管人小,却是十分的努力。没有多长时间,进步很快。政治上也非常要求进步,常常和党员们谈心,向组织靠拢,还写了入党申请书。
没事的时候,还好往白凤仪的屋里跑,常和白凤仪谈这谈那,拉一些家常话儿。白凤仪六十多岁了,看着小辈们自然是非常的亲切,特别是这个小救命恩人,更是拿她不当外人。
过了年的冬天,鲁西还是相当的寒冷,太阳的温暖,多少缓和了一下冬日的白雪,冰雪开始融化。中午的白雪刚刚融化了一些,三四点钟的时候,太阳光一弱,雪又开始冻上了,并且冻成了冰溜溜,人踩在冰雪上,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运东大队还是主要指望夜间活动。
张振海领着10个特务队的队员去执行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从敌占区里往太平庄里运送一批粮食,也算是运东大队的春天口粮。
虽然这个时候有独轮车,但是他们没敢用。独轮车推起来“吱扭,吱扭”的,很容易暴露了目标,所以他们就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那就是用肩扛。
上弦的月芽儿孤零零地在空中挂着,愈发显得有些清冷。地上的白雪显得有了一些亮色,整个天地间还不至于过分黑暗。不一会儿,天气阴沉起来,低低的,灰黑色的浊云拥了过来,遮住了月芽儿,也使得地上的白雪灰黄起来。
东北风呜呜地刮起来了,一时间雪沫子、枯草,破败的枯叶被刮得到处都是。满天灰蒙蒙的,混沌一片,简直分不出来何方是天,何方是地了。
张振海顺着一条交通沟,顶着风,走在最前面,眯缝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向前奋力地走去。
突然,从交通沟的沟沿上,闪起了一溜火光,“啪啪啪啪……”“嘎嘎嘎……”“轰轰轰——”一阵冰雹似的驳壳枪子弹、机关枪子弹打了过来,一排手榴弹飞了过来。
张振海只觉得腿上一麻,肚子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知道这是自己中弹了。但他还是迅速地朝旁边一滚,掏出了驳壳枪,向腿上一抹,打开了保险,朝着发光的地方,就是几枪打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一排披着白斗篷的人,伪装得很好,火力也是十分的猛烈,自己的驳壳枪几乎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
自己的这一方,只有几支枪向敌人射击。又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了张振海一人射击了。张振海觉得肩上一麻,又中了一颗敌人的子弹,只听得一个日本人吼道:“鸭子给给——”
又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中了张振海的额头,他只觉得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振海10人运送粮食,全部牺牲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太平庄的运东大队里。韩行听了也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