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顽军一看,越拖着越不是个胡琴,八路军不是越上越多吗。一个个发着狠地瞪着眼睛,朝着张文路他们两个就扑了上来。刺刀与刺刀的撞击声,连喊带叫的喊杀声,剧烈的喘息场,响成了一片。
从寨墙上不断地有战士攀登上来,可是前来堵口子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终归是爬上来的战士少,堵口子的敌人多,张文路在拼倒了两个敌人之后,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是一个人,好不容易上来的战士倒在了敌人的刺刀下。
斗着一边大骂:“快点呀上啊!快点儿上呀!”
可是要从云梯上爬十字镐的这个活儿,也不是一般的战士能爬得上来的。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又给优势的敌人杀死了。有的顽军还拿着铁锨之类的长把工具,把竖上来的梯子一个劲儿地乱晃,有的云梯就给晃倒了,战士们从云梯上都跌落了下来。
韩行早就在底下观察着爬城墙的战斗情况,他在心里演算着,再攻下去,下面的战士们也上不去,只能是牺牲越来越多。他对殷兆立说:“先撤下来吧,这样太被动,我们太吃亏。”
殷兆立也觉得,攻寨墙的行动细节还是没有谋划好,就对司号员说:“吹号,先撤下来。”
司号员执行命令,只好吹响了撤退的小号。
张文路正在一个人对着六个顽军拼刺刀,仗着他后面就是寨墙边,顽军不敢抄他的后路。要不,他真是危险了。
号声一响,张文路想到,此时不撤,更待何时,手里的突击步枪一扣,“哒哒哒哒……”一串子弹向敌人射去,也不管是打倒了几个。张文路纵身一跳,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三丈多高的寨墙,要是一般人早就摔死了,但是张文路久练成精,又有精神准备,快落地的时候,一个就地翻滚,力量又化解了一半儿。趴在地上还在喊:“手榴弹,手榴弹。”
战士们一排手榴弹甩了上去,寨墙上是轰轰隆隆,腾起了一团团的烟柱,炸得寨墙顶上的顽军是鬼哭狼嚎。
张文路爬起来的时候,竟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对掩护他的战士们喊道:“快撤吧,回头再来收拾这些顽军们,让他们再多活一会儿。”遂领着战士们撤离了寨墙边的危险地带。
这边掩护的轻重机枪也是一个劲地响着,掩护着这些战士们撤下来。
这一次进攻失败,一连的战士们牺牲了三十多个,伤了二十多个。
面对着第一次进攻失利,韩行紧紧地皱着眉头。殷兆立的心情当然也不好受,但他是一团之长,全团的官兵还都在看着他呢,所以他还是强打起精神。
殷兆立对一营长说:“云梯绑短了,竖不到寨墙上去,这个事以后再追究。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一营长说:“把云梯重新加长,多加云梯,这一回一下子上去了五个,下次进攻,再加上几个。我就不信攻不下这个寨墙!?”
韩行启发一营长说:“壕沟边不是有土坦克吗,土坦克怎么不用?”
一营长不理解地问:“土坦克也爬不上寨墙啊,上墙还得竖梯子。”
韩行又说:“你那些炸药留着干什么,这会儿不使,什么时候使?”
殷兆立一下子听明白了,对一营长喊着说:“土坦克上装满了炸药,炸他个龟孙子。”
一营长也听明白了,抓紧下去布置。
第二次进攻又开始了,当然先上来也是迫击炮打击,只打得寨墙上是狼烟四起,寨墙前寨墙上寨墙后是落下了一片片的高爆榴弹,寨墙上的三合土是一块块地四处飞溅,土沫子是炸得到处都是。但是怪了,三合土的寨墙虽然是千疮百孔,竟然没有一处坍塌。
这就是我们老祖宗的功劳了,发明的三合土是这样的结实,比钢筋水泥也差不了多少。
炮弹一停,接着就是轻重机枪掩护,12.7毫米的重机枪,打得寨墙上是土块崩落,尘土弥漫,整个寨墙上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中。
韩行估计着,顽军们也不傻,一定是躲在寨墙后面的掩体里去了。他们不会趴在寨墙上白白送死,因为重机枪也是曲线射击,那些子弹都是从天上往下砸的。
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一辆辆土坦克开始出动了。这些土坦克装满了炸药,前面再盖上湿棉被。顽军也早就发现了这些土坦克,这是他们最害怕,也是最担心的。机枪、步枪就朝着这些土坦克一个劲地招呼。
“突突突……哒哒哒……”“叭叭叭……”
土坦克的棉被上冒起了一串串的水泡泡,有的棉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但是土坦克还是在奋力地前进着。
有一辆土坦克的棉被上着起了大火,但土坦克还在勇猛地向前推着。“轰——”地一声,土坦克上的炸药被引爆了,燃起了一团大大的火光,一团巨大的硝烟腾空而起。
等硝烟过去后,地上炸起了一个大坑,整整几十米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看到了是烂呼呼的一片,小车,战士的遗体,统统的不见了。
终于还是有一辆土坦克推到了寨墙底下,战士点燃了导火索,然后向后面滚去。
“轰——”地一声,一团巨大的火光晃得人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了,寨墙上的三合土块升上了几十米的高空,然后慢慢地落下来。火光闪后,升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烟柱,这股子烟柱很快地腾上了上百米的高空。
硝烟慢慢地散尽,寨墙上出现了一个大豁口,足足有三四米宽。旁边的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