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弹药绝尽,力量悬殊,三支队终于从西北门突入了寨子。但是大部分的群众,在吴小明连的掩护下,从西南门撤出了村子。
这次战斗,三支队死亡200多人,伤了300多人。所以三支队这个恨呀,这个气呀,好不容易冲进了村子,那是见男人就杀,见妇人就抓,见牲畜就牵,见东西就拿,恨不得要把大吕村生吞活剥了。
几十个被俘的男人被绳索捆绑,推在了村中心的空旷地上。他们有的是因为负伤被俘,有的是因为流血过多暂时昏过去了,醒过来又被押到了这里。但是他们一个个昂着高贵的头,知道如狼似虎的三支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生存的希望绝对是没有了。
只有13岁的李吉臣吓哭了,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娘也被抓到了这里。他嗷地一声大叫,跑到了娘的跟前,抱住了娘的腿:“娘,我害怕……”
他娘给他擦着眼泪说:“好孩子,别害怕,男人都是这样。别怪当娘的心狠,娘也是没有办法。男人都上寨墙了,你不去,咱家里以后怎么见人?”
一个三支队的匪兵,指着李吉臣大声地对薄光三喊着:“长官,这个小崽子,拿着他那个破土枪,打死了我们的一个弟兄。长官啊,一定给我们的弟兄们报仇啊!”
薄光三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就是个八路的小崽子,他的骨头都是八路的骨头,留着何用。”
那个匪兵扑上来,就要从李吉臣的娘里把李吉臣拉出来。他娘死死地护着他,李吉臣也拼命地往娘的怀里钻,那个匪兵还是要拼命地抓。李吉臣也急了,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子,一刀子就攮向了那个匪兵的裤裆。
这一刀子倒巧,一下子给那个匪兵做了绝育手术。只疼得那个匪兵“哎哟”一声惨叫,一下子就仰到了地上。
又上去几个匪兵,七手八脚地把李吉臣拉了出来,然后上来了一阵乱刺刀,一下子就把李吉臣的身上戳成了个马蜂窝。
李吉臣的娘疯了,头发一散,大叫一声:“我那儿哎——”扑向了那些匪兵。那些匪兵早已失去了人性,又是一阵乱刀,把李吉臣的娘也戳死了。
薄光三这个时候,已经杀人杀红了眼睛,对着那些被俘的人员一努嘴。匪兵们会意,疯狗一样地扑了上去,又是刺刀捅,又是大刀砍,不一会儿,这些被俘的民兵全部牺牲了,地上的血已流成了一片。
杀完了民兵,三支队又把仇恨的目光转向了被逮住的这些老百姓,任意肆虐。匪兵们一拥而上,60岁的老奶奶李尉氏肚子被敌人挑破,肠子流了一地。六十多岁的老人李钦忠被当场活埋。
14岁的小姑娘小玉芳被敌人逮住,一拨拨的匪兵们上去,被**了六阵子,最后鲜血淌满了全腿,被糟蹋而死。匪兵们一边施暴,一边还叫嚣着:“以后也是八路军的种,我们就给你们换一换,就换上国民党的种。”
匪兵们逼问赵亮海,谁是自卫队长,赵亮海不说。他们就从鼻子嘴里打了一枪,子弹从后脑下飞出,他们又从左耳下打了一枪,子弹从右耳飞出,脑袋被打了个十字花。
敌人以为他死了,扬长而去,后被人救起,竟奇迹般地生还。
赵学海的爱人李花香,年仅22岁,怀孕七个月被敌人捉住。为了不失节于敌,她拼死挣脱,没处跑了,跳进了水坑里,凶残的匪徒连开数枪,把她打死在水坑里。
敌人占了大吕庄,杀猪宰牛,庆贺胜利,门窗拆下烤火。凡是干部的房子全部烧光,以泄心头之恨。
大吕庄成了人间地狱,到处是八路军战士、民兵、老百姓的尸体,还有三支队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吕村的大街小巷。
大吕庄失陷的第二天,从村外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穿着中式的小褂子,便式的裤子,个子不高,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村口站岗的士兵一下子截住了他,用枪指着他说:“干什么的,站住!是不是八路的探子。”
那个人笑着说:“请你汇报给薄参谋长,就说是他的老朋友拜访他来了。”
站岗的士兵把他押到了薄光三住的屋子。
薄光三这时候刚刚起床,连日的激战,三支队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再加上又杀了这么多的人,使他的神经也受了一定的刺激。他的两眼通红,精神委顿,就和吃了死人肉一样,简直就不像个人样了。
薄光三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聊城新民会的头子田原二。田原二他早就认识,原来田原二的伪装是日本商人,聊城沦陷后,田原二又成了公开的特务机关长。他的到来,也就是说,他代表着日本的军方和特务机关双重身份,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来找自己商量。
薄光三赶紧支走了勤务人员,并对警卫人员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遂着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田原二首先对薄光三鼓起了掌,笑着说:“薄参谋长,你对我们皇军立下了赫赫战功,祝贺你,一举端掉了大吕庄一带的**的老窝。这样,**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末。”
可是薄光三的心里仍然高兴不起来,他愁眉苦脸地说:“这样,我把**是彻底地得罪了,也把老百姓是彻底地得罪了。以后,我们三支队到底怎样立足,我还真想不起什么好办法来。”
田原二笑了笑说:“薄先生是不是愿意继续和我们做朋友啊?”
薄光三心里骂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