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故作迷糊地问:“什么怎么办呀?是不是问你们回部队的事情呀,等你们的伤好了,就把你们送回去。不过,现在奉新县被鬼子占了,你们的49军撤到会埠、故县一带去了,道路不大通啊。”
王大武懊恼地说:“恐怕别人能回去,我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呀?”韩行是明知故问,也知道王大武是不好回去了。
“还用说吗,”王大武皱着眉头说,“一个团的弟兄,就剩下这百十号人了。大炮呢,也全丢了,就是最高军事法庭不枪毙我,那刘多荃军长也饶不了我。我哪里还有脸回去啊!”
李班长是王大武的死党,接着王大武的话巴说:“王团长啊,你要是不回去,我们也不回去。反正就是想回去的话,也回不去了。”
李班长还挺有人缘,那些当兵的都跟着他说:“我们还是跟着王团长干。”“李班长跟着谁干,我们就跟着谁干!”
李班长就一个劲地朝着王大武使眼色,那意思是韩行就在跟前,还不如跟着南征军干。王大武是干什么的,岂能看不出来李班长的意思,就对韩行说:“韩行啊,你们南征军要人吗?我们能不能留下来,跟着你干。”
韩行咂了一下嘴,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事呀,还真挺不好办的,你们是49军的人,我要是留下了你们,怕刘军长那边有意见。我看啊,你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
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留他们,他们越是要留下。你越是痛快地答应他们,他们反倒会起疑心。
王大武诚恳地说道:“韩司令呀,我和我的这些弟兄们,感谢你们南征军的救命之恩。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韩司令呀,我们如今是真没地方去了,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到了南征军里,一定好好地干,绝不给你丢人。”
韩行又佯装着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是不收你们吧,看着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对不起你们。我要是收了你们吧,又怕49军找我麻烦。这样吧,”他对王大武说:“甭管困难再大,你们就暂且在我这里待着。我可是有言在先,要是49军来要人的话,你们还得回去。还有一件事是,侯团长,这些弟兄们要到你的团里,你也认识,能不能收下他们,还得你说了算?”
侯大山都是团长了,什么事儿还能看不出来,他早就看透了韩行演得这出戏。这个时候,也挺配合地说:“我的机械化团里,一是不要孬种,怕死的,是坚决不要。二是,不要吃才,光能吃饭,什么也不会,还到我的团里干什么,白养着你呀?”
一听这话,李班长不乐意了,红着脸说:“你说谁是吃才!我就看不惯你这个横劲儿。咱俩又不是没有比试过,比你吗,也就是差着这么一点点儿,使使劲,就能赶上。我们团长,是正儿八经的火炮学院毕业,是火炮专家。我们这帮弟兄们,哪一个都是行家里手,既能瞄准,也能射击,别的小活也不赖。你要是这样看不起我们,那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一听李班长来劲了,侯大山又刺激他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咱们不能是光动嘴的,行不行,打一炮试试就全知道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李班长更是来劲了,呼喊着他们弟兄们说:“弟兄们呀,这个侯团长这样看不起我们,叫我们的脸往哪里放呀!走呀,上炮上去——就叫他们南征军看一看,是他们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这些伤兵们早就养足了精神,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叫这两个火爆脾气的人一逼,哪个没有点儿血性,一齐呼喊着说:“走呀,炮上去,也叫他们南征军见识一下。”“别以为我们是泥巴捏的,出水才看两腿泥。”“说到天上也是白瞎,打上一炮,他们就知道了。”
韩行在后面呼喊着说:“你们还是伤员呢,伤还没有好利索呢!就是出院的话,也得办一下手续啊!”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听韩行的命令了。
把这个炮兵人才的事撂下了,韩行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韩行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和苏联空军志愿军打招呼了。其实,苏联空军志愿军住得也不远,南昌停机坪上,第一停机坪上住得就是苏联空军志愿军,第二停机坪上住得是国军空军,第三停机坪上住得是南征军的空军。
一排排的飞机,各自地在自己的停机坪上停着。
真是海内存知已,住着好邻居。虽说都是邻居,但是各自的警卫都严密地把守着各自的地盘,绝不让对方染指。因为这牵扯到各自空军的一些绝密军事装备。
苏联空军志愿军的由来,有着比较复杂的背景和过程。
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空军有300余架各种飞机,但由于这些从法、德等国买回的飞机,质量不一、性能较差,作战能力极为有限。因此在淞沪空战和南京空战中,中国空军几乎损失殆尽,到南京沦陷后,仅只有12架尚能修复的飞机。
中国空军遭到重创,使日军空军更加狂妄,肆无忌惮地到处轰炸中国抗日军队和人民。正当中国抗日战争处于极度困难之际,斯大林决定向中国提供经济贷款和军事援助,并派遣军事专家和志愿飞行员参加中国的抗日战争。
苏联空军援华志愿队是苏联援助中国抗日战争的重要一项。鉴于中国战争的日益紧张,斯大林任命日加诺夫为苏联空军援华志愿队的空军高级顾问,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