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鬼医前辈就住在那座谷中。[`钟仁慈指着面前的那座无名幽谷说道。
此时两人已经飞马驰出长安城南数十里地,幽谷藏身于秦岭延绵不绝的群山谷地之中,虽然靠近入蜀要道子午谷,却是有大隐隐于世之意,自成一方天地水土。
“嗯,那我们进去吧!”
项宁答应一声,抬脚便要向谷内走去,却被一旁的钟仁慈伸手拦住。
“鬼医前辈一直都喜欢清静,所以他在谷口布置了一层毒瘴,阻挡外界人畜靠近。有擅自闯入者,一律毒翻,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是睡上几天几夜还是没有问题的。”钟仁慈看出了项宁眼中的探寻之意,便伸手指着谷口解释道。
项宁顺着对方的手指仔细看去,果然分辨出谷口有一层氤氤氲氲的气团纠缠在谷口,这股封锁住整个谷口的气体看起来无色无形,饶是以项宁的眼力若是不得钟仁慈提醒也是发现不了。而且奇特的是任凭谷外山间的风雪有多大,这股气体却始终只在谷口附近飘动,并不曾消散多少。
“既如此,钟大人,我们该如何进去呢?”
其实项宁此刻的身体,在经过长生诀和易筋经的改造之后,早已百毒不侵了。不过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锦衣卫神秘莫测的鬼医这么久以来能名盛不衰,为数万锦衣卫所崇敬,必然有些手段,所以饶是项宁也属于艺高人胆大的行列,却也并不急着强行进入谷中。
否则,若是万一马失前蹄,堂堂锦衣卫的新任指挥使在一个老前辈的家门前被人家给毒倒了,然后再被人家给救醒,那不是太没有身为头领的面子了。
钟仁慈倒也没有卖什么关子,而是说了四个字,“投石问路。”
项宁一听,有些了然,随即用脚拨动周围的积雪,主动翻找着藏在雪下的石头。石头倒是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太小,项宁好一阵的忙乱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这边好一阵忙乱,却惹得那边的钟仁慈好一阵的奇怪,不由好奇的问道:“大人,您在找什么呢?”
“不是投石问路嘛,我在找合适的石头啊!”项宁一边说着,一边仍是不停的在雪下翻找,一时弄得谷外一片狼藉。
钟仁慈一怔,却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尴尬的阻止道:“这个指挥使大人啊,您别找了。要想见鬼医前辈,这投石问路的石头并非普通的石头。”
“那是什么,难不成还是钻石?”项宁这下有些坐蜡了,他堂堂一个郡王,锦衣卫的指挥使在手下的面前到处找石头,结果还是会错了意,找错了东西,这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嘛。
钟仁慈这下却是一笑,对项宁这一句有些气恼的话也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同意,只是说道:“这个其实也差不多了。”
说着,他从挂在腰间的腰囊里面掏出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上面刻着帝朝户部的官印。
“金子,还是这么大一锭。”项宁不是没有大手大脚的花过钱,不过却没有听说过钱还能这么用。瞧这光泽,纯金,还是户部铸造的顶级金锭。再瞧这金子的个头,好大的一块,拿在手里沉甸甸,可不得有足足五十两。
用五十两的金子做这投石问路的石头,项宁今次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见到,真真是长见识了。
“呵呵,这是鬼医前辈定下的规矩,凡是想要求见他的,都要来上这一手投石问路。而且官职越高这‘石头’的价值也要越大。”钟仁慈笑着解释道,随后还开了一句玩笑,“这钱,大人回去可得还给我啊,要不然属下可就得破产了。要是大人忘了,我可要天天跟着大人回家吃饭的啊!”
“没问题,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天天吃军中的大锅饭。”项宁也是笑了出来,藉机消去了方才的尴尬,站在一旁看钟仁慈如何施为。心中却是暗道这锦衣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医前辈倒还真的是个其人,这隐居都隐居了这么多年了,年纪也想来肯定是一大把了,却是如此的贪财,竟然弄出了这么一个投“钱”问路的招数。
钟仁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如此施为,做起这一切来显得非常的熟练。他走到靠近谷口三丈之地,这里也是那股护着山谷的瘴气的最外围。他端着那老大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对着那瘴气雾中瞄了半天,这才深吸一口气,运劲将金锭投了进去,须弥谷中不远处传出“当”的一声,像是金锭撞到了一面铜锣敲响了它。
没过多久,谷内有人喝问道:“何人在外,有何事求见鬼医师父。”
项宁这才明白,感情这鬼医不是一个人住着。
站在瘴气之外的钟仁慈先向项宁找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方才抱拳道:“锦衣卫新任指挥使项宁,领锦衣卫千户钟仁慈拜访鬼医前辈,有要事求见。”
谷内之人显然没有想到锦衣卫何时多出了一个指挥使,而且竟然前来拜访自己的师父。一时沉默了片刻,方才回应道:“你们退后,待我撤除瘴气放你们入谷,不过师父见不见你们就不知道了。”
两人闻声退后稍许,封住谷口的瘴气团忽的一阵喷涌,一道气流吹动着中间带着青色的透明气体向两边翻涌,隐隐的露出一处通道出来。
“大人请屏息随我来。”钟仁慈见通道出现,留下一句嘱咐,抢先冲入瘴气之内。
项宁不及多想,纵身随之,甫入瘴气雾中,却是感到眼前一片青色,瘴气现出了本色,却能令外人发现不了,实是神奇无比。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