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说过陛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些后果,既然他敢这样做他就一定有把握。”魏亭笃定的说道,显然对皇帝的了解颇深,“而且他一定会出手阻止的,因为他可不想将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师父,您,您是说……”钟仁慈今晨的惊骇是一茬接着一茬,他都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消息出现。
“嗯,贩卖军械、违禁的盐铁、粮食等物资,出卖工匠,这盘生意做的最大的正是我们的皇帝陛下。”魏亭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陛下,陛下怎么会这么做?”钟仁慈难以置信道,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因为魏亭从没有骗过他。“他是帝国的皇帝,却做着资敌的事情,他,他难道真的疯了不成。”
“疯,他早就疯了。”魏亭的嘴角逸出了一抹不屑一顾的微笑,“正所谓帝心难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也许他觉得自己的敌人不够强,准备养肥了再杀也说不定。”
“不,师父,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查下去。宁郡王我们也快些去劝说他,否则他和锦衣卫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无论这件事情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钟仁慈忽然抬头望着魏亭,决然道。
“说什么混帐话,这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怎能不查。”魏亭沉声喝道,“更何况这件事要想彻底拔除是不可能的。到了最后仍然会是皇权、外戚、文官士人和世家阀门这几方势力进行妥协,牺牲一部分人,剩下来的再收敛些,几方势力达到一个平衡,这件事就结束了。到最后项宁和我们锦衣卫都不会受到牵连,而且锦衣卫会得到再次统一,而你会是锦衣卫的下一任职掌者。”
“师父是说张轩松那些皇权派会被除掉?可徒儿还是越来越糊涂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不是宁郡王吗?而且就算不是宁郡王也还是师父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钟仁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魏亭躺在胡床上,眼神看向了窗外的大雪,渐渐的出神,“师父老了,这些年旧
伤时时发作,很快就要去陪你的师母了,将来的天空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你很小的时候就进了锦衣卫,锦衣卫就是你翱翔的天空。而他,他的天空更加的广阔,更加的高远,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他会是又一个赵王项霸,甚至会走得更远。慈儿,好好的替他,替国家守着锦衣卫吧……”
“赵王?破军?”钟仁慈发现自己好大一颗脑袋的脑容量真的不够用了,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自己想不明白。
正想要问,却又听到了魏亭的鼾声。轻叹了一声,师父这两年的身体的确越来越不好了,往常,他可是不会这样子嗜睡的。走上前重新替魏亭盖好了毯子,悄悄的掩了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