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最后一剑崩碎所有铁链,连同山顶一脚一起削落向下方深渊,届时地面大震动。
就在狂战一剑就要劈落白衣男子头顶之际,却骤然遇到莫大阻力一般难以在下落分毫。
“轰隆……”
剑未落,但无坚不摧的剑势依然势不可挡。只见屈阴阳不动如山与空中的狂战陷入短暂的僵持,长发与衣衫被巨大的气劲吹的向后疯狂舞动,背后地面层层破碎倒卷向高空,远处阴郁山林连根拔起漂浮在虚空。
场面壮观,惨烈!
“乱战门永垂不朽,而你,罪不可赦……”
最后一刻狂战的气势再次攀升,只见那残缺不堪的长刃正在缓缓向着屈阴阳头顶压落。
无罪此时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竟竟等待着疯魔蜕变。那一双黄色眸子中将两人交战一切动作皆映入眼中。
只见在无罪冰冷的瞳孔中,狂战所持的并非一把破烂不堪的长剑,而是成片上万把近乎透明剑气在不断冲击着屈阴阳的防御。
而屈阴阳的身前也并非真的存在某种无影立场,而是一条有一条由无尽灵魂组成的晶莹铁链在阻挡的狂战。
但是现在情况此消彼长,狂战的气势越来越盛,一道道无形剑气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啃食着那一天天灵魂锁链。
灵魂锁链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若果恐惧是人类的本能,那么这些残魂也有。
面对狂战那种斩尽一切破灭一切的无敌气势,无数残魂本能向后退却,即便惩罚是灰飞烟灭亦是难以遏制这种败绩。
“你……”
这一刻,屈阴阳真的有些慌了。这些魂链是被动防御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照这种形势发展自己也许真的会被反噬。
再加上后方,十三魔的其他人也正在缓缓苏醒,疯魔的气息已经几乎凝实,显然是真的死而复生。
还有一个瘟神一般无罪在虎视眈眈,弱小而强大,变态的潜力,顽强的生命力。正是由于这个小卒子的来临才致使情况演变成这幅模样。
一生以御魂之术见长,到头来想不到竟要死在小鬼手中。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憋屈!
再想到无罪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是谁?啊,我感到了熟人的气息。狂乱,是你吗……”
就在这时,沉闷的音节突兀炸响。那声音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凶魔自沉睡中醒来,一种似万山加身般的压迫感直欲让无罪头颅炸碎。
“嗡……”
过了好久那种压抑感才缓缓消失,包括屈阴阳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如蒙大赦。
无罪本能的释放那种冰冷气息,一双眸子紧紧注视前方。
而狂战也与屈阴阳短暂分开,分隔两地互相忌惮,同时不断用神念环伺四周。
原本有一丝苏醒可能九尊魔躯受到刺激竟同时睁开双眼,一双双血红的眸子在这片诡异景色中闲得更加森然可怖。
“嗡……”
就在众人刚刚放松警惕之际,一股较之刚才恐怖百倍的压迫感突如其来,众人只感到仿佛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当众人不约而同的回眸,只见后方那尊森然魔像原本紧闭的双眼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一条缝隙。
滚滚魔气不断自其体外涌动而出,眨眼之间已经化作漫天阴霾压落在众人头顶,两颗闪动的猩芒连成一条细细的横光,在厚厚的魔云中显得那般狰狞,妖异。
“狂乱在哪里,你们又是谁?为何会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呢……”
沉闷的话语声再次炸响,众人只感浑身一震。滚滚音波直让厚重铅云荡起千重巨浪,那原本肆虐的雷霆与游离的万千生魂全部消失不见。
正片天地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乱战门祖师的名讳?”
狂战低吼,一双刀尖般璀璨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双可怕的眸子。在那邪恶气息中他竟有一种源自眉心深处的恨意,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便是生死大敌一般。
“嘿,可笑,你这卑微的蝼蚁竟然也敢询问吾之名讳,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你的身上感到故人的气息……”
远古神魔般的存在再次出口,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此时已经全面睁开,没有了开始的迷茫,只余一种俯视一切的傲慢。
“咳……狂妄至极。你以为你是纵横万古的盖世天魔吗,大言不惭。”狂战战意冲天,没有什么能够击碎他的不屈战意。
“哼,天魔又当如何,妄想与天道争锋不过是飞蛾扑火。给我时间,我必超越天魔!”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狂战一言甫毕已然冲向魔像。
“不自量力……”自看到魔像复苏之时屈阴阳便彻底的回复了那种自信,此时更是冷漠打击。
“嘿,小辈,你的勇气可嘉,只是在我面前你连飞蛾都算不上。”
魔像似笑非笑的话语想起,随后那种令人窒息压抑感再次降临。虚空之中顿时狂风大作血雨倾盆,水桶粗细的黑色电弧直接将魔像附近千米之处化作一方雷池。
狂魔浑身战意实质化,化作熊熊燃烧的血色烈焰映红天空。持长剑向着前方一往无前,最后竟然彻底化作一刻陨石般可怕剑气向着魔像冲击而去。
但是结局是悲惨的,狂战的战意终是泯灭在可怕的雷池之中,在硬撼十几道雷霆之后化作飞灰,只余那柄破碎不堪的长剑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