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就是坐在崔灵芸对面的小丫环,听崔灵芸这么说也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母亲那边要给大哥娶陈家郭家的小姐做侧妃,可我前几日在皇祖母那里听说,前段时间皇祖父在乾清宫怒骂常宁伯的时候,还连带着骂了其他几家,其中就有陈家,‘贪功冒进,广植党羽’这个罪名可不小。
我回去跟母亲说了,可是她不信我,我急得不行,又不能去找父亲。若皇祖父真对陈家不满,大哥就决不能娶陈家的人。我也没其他办法,正好听说静园有花会,这才偷跑进来,看能不能在陈家小姐身上找到什么问题,好回去回了母亲退了大哥的亲事。谁想到就这么巧,我本要找陈小姐,没想到竟看到她已经落了水。”
承郡王是太子的第四子,燕郡王的亲弟弟,年方十岁,尚未分府另居,仍住在太子府里。因喜欢习武,从小颇得皇帝喜爱,经常出入宫中。
崔灵芸听了顾承志的话,若有所思,上次回家南昌侯专门叫了崔灵芸谈话,皇上借常宁伯府四小姐的事发作了常宁伯夫人和世子妃,皇上对权贵结党之事早有不满,只因涉及到太子和汉王才迟迟没有发作,近几年朝堂上闹得不成样子,皇上已是决定拿几家来开刀,文武两派这次估计会有不少人家要落马。
皇后娘娘顾念亲情提点南昌侯,太子和汉王都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南昌侯又是皇后的亲舅舅,只因太子储位定的早,南昌侯又是朝中重臣,跟太子的关系自然比跟汉王更亲近。
南昌侯特意嘱咐崔灵芸最近要避开文武两派的人,皇上要处置的人家名单没人知道,但平时不安分的大家都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陈家涉及到了。
陈家这几年的确有些不对劲,不但掺和进文武之争,还弄了个陈香茹进甲院。前几年陈香茹和韩沛玲为南平侯私下里争风吃醋,从去年开始陈香茹突然消停了,明年就是选秀了,陈家这是打算送她进宫了。
崔灵芸想到这里便决定,以后要对陈香茹进而远之,而眼前这件事她决不能涉及。
崔灵芸回过头来叮嘱顾承志,“现在陈家和郭家的小姐都昏迷不醒,燕郡王的婚事你暂时不要着急,只等看明天人能不能醒来再说。”
顾承志心中有数,人昏迷了这么久,就算明日醒来,身体能恢复的机会也不大了。为了确保借这个机会把燕郡王的婚事泡汤,他可是等人落水有一会后才呼叫救人的。只是他想着在他们落水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却有更多的不安和疑惑,“表姑姑可认得跟他们一同落水的另外两人?”
“不认得,以前从没见过,可能不是京城的,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受了陈郭两家小姐的连累。”顾承志敷衍地说。他心里实在没底,便决定暂时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看到的。
原来顾承志今日一早就盯上了陈家和郭家的小姐,当他们在湖里游船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湖边看着。当湖里只剩他们一条船的时候,顾承志正想弄条船过去偷听他们说话,就看到坐在后面的两个小姐,突然拍了前面的陈氏和郭氏一下,接着后面的两个人借着跳下船的力弄翻了船。四个人都落了水,顾承志并没有马上救他们,据他观察原本坐在后面的两人明显是会水的,他一直等到四人都在水里停止了挣扎才呼叫救人。
后面两人显然要置陈郭两人于死地,这个机会顾承志自然不能放弃,只是这两人的身份?不论是汉王还是韩家,下手都不该如此狠毒。若要破坏陈家和燕郡王的婚事,只要造点流言就够了,而要夺人性命,事情就复杂了。
。。。。。。
太医又在施针,韩沛玲和陈香茹则在隔壁厢房等着,两人都无心睡眠。隔壁突然传来了声音,韩陈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经过这次施针终于有一位醒了过来,醒来的这位铭牌上刻着谨惜,正是同常宁伯府四小姐一起后补上来的五位之一。
陈香茹见醒来的不是她的妹妹,心里有些失望,可面上仍是软声柔语地安慰这位醒来的小姐。
韩沛玲则急于知道事发时的情况,在太医确认谨惜可以说话之后,她坐在谨惜的塌旁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的船是怎么翻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旁边?”
谨惜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见其他人都回了,我们也正打算往湖边划,可是谨律和谨立突然吵了起来,我记得是谨律打了谨立一巴掌,谨立便推了谨律一把,我吓了一跳,想上去拉开他们,结果船一晃,我就掉到了水里,我吓得以为自己要死了,只听到谨敬在喊我,她伸着手臂要拉我上船,好像快拉到了,可是船突然翻了,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韩沛玲心中一动,看了陈香茹一眼,然后接着问道,“你说谨律和谨立两人吵架,你可听到他们在吵什么?”
谨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道,“他们本来说话声音很小,后来他们生气了,也没听清楚,只仿佛是‘。。。郡王。。。侧妃’之类的,后来谨律打谨立那一巴掌的时候,只听到她说什么痴心妄想。。。”
韩沛玲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照谨惜这么说,船分明是他们自己弄翻的,跟她完全没有关系,要追究的话最多不过是‘失职’。而如果陈郭两人真的在船上吵架还打了起来,这可就是陈家的大丑闻了,还牵涉到了燕郡王,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