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缓缓转过头,眼里全是泪水,声音哽咽得不像话,她说:“告诉我,云戈究竟怎么了,他不要我了么?”
维塔神情惨烈,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难道……你说对了,他选择了叶凝浅?他对她还是放不下?”四月痴痴的看着她,面色惨白。
维塔的喉结动了两下,用力的点点头。
他多想摇头,可是这样能让四月死心,安心的跟着他远走他乡的话,有什么不好?如若不然,他已然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来解释了。
四月的心,顿时粉碎,泪雾迷蒙。
“我不相信,你骗我!我要去找左云戈!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维塔耸动着肩膀,无法回头,无法看四月。
“你送我回去,不要把我关在这里”四月咽着泪说:“只要他亲口说出来,说出来他不要我了,我祝福他!”
“是吗,你可以吗?”
“我……”四月一怔,伤心欲绝。“是,我可以……与他相遇已经是难得,或许,我只是为了来补偿他前世的遗憾,现在我的……期限已到,必须走了!”
“你——可——以——吗?”维塔再问,一字一字的。
四月不语,维塔的目光,更是紧锁在她脸上,那眼里,哀哀切切,凄凄惶惶,诉说着内心几千几万种伤痛与不舍。
“刷”的一声,维塔身上的一把匕首,被四月用力抽了出来。维塔顿时失声惊呼:
“维塔!……”四月扣握着匕首,往脖子上一横,冷声说:
“你今天如果不带我去见左云戈,我立马死在你面前!”手就用力,准备自刎。
“四月!不要!”维塔狂喊一声,扑上去,就伸手去抢那匕首:“不可以!不可以!四月……四月……我们不去见云戈,好不好,是,我骗了你,他没有选叶凝浅,他最爱的只能是你,但,你从今往后,都不能去找他,也见不到他了,四月,跟着云戈你只有死路一条!”
维塔不顾匕首的刀刃,已划伤了他的手指,硬是要把匕首拉开:“四月!云戈已经被血族始祖盯上,现在他的家外面全都是伺机而动的血族,就在等你去找他以后立马抓住你!你不在,他们不会怎么对云戈,可是只要你一出现,云戈为了保护你势必要跟血族开战!你清醒点,四月,现在的云戈已经不是那个战神了,他几百年没有吸食人血,战斗力大不如前,他怎么保护你!?何况,萨图恩也在啊!”
“哐”的一声,匕首落地,四月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和维塔手指上正在逐渐治愈的血迹,互相辉映,怵目惊心。
“你终于说实话了?”四月不相信的,做梦般的问。“你说,云戈让你把我带走,他要自己面对血族?”
四月陷在震惊里。已经傻了。
“是……本来他是叫雷德带你走,可是,可是……我想是由我来照顾你。四月,相信我,我也可以给你幸福,左云戈能给的,我都能给。”
“你说……萨图恩也来了,那个巫师?他来做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是来让云戈兑现他的承诺啊!”
四月一愣:“什么承诺?”
维塔心急如焚,脱口说道:“当年云戈为了找到你的转世,跟萨图恩做了交易,他可以在你出世时告诉云戈你在的地方,但是云戈必须答应他,去专门为云戈打造的地狱一千年……”
四月面如死灰,脚下一个颠跛,身子摇摇欲坠。
一千年!一千年!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总是让云戈为了他去忍受这些百般的磨难?
她宁愿死!
四月煞白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同失魂的人一般,坐在了维塔的身边。
“四月,你不要任性,云戈不想你有事,你就是他的命,是他的根,你如果有事了,你想想云戈会怎么办?你知道在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五百年前,因为你的前世死亡,他血洗金陵城啊!那一次多少人丧生在他的手下已经不计其数。整个金陵城,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四月,你只需等着看就行了,云戈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他细看着四月的神情,看她没什么反应,心里舒了口气。
维塔接着说:“如果有一天……反正你只要记住,如果你有什么事,左云戈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会有人去‘惩罚’他所做的一切。一时间,我给你解释不清楚,但是,我向你保证,左云戈这一次如果没有处理好,让你承受的一切,日后他也会点滴不落地承受。”
四月的眼睛里有蒙蒙的水汽,维塔笑看着桌上的菜肴,说道:“这几句话,我想说了很久,却一直不敢说。四月,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故事虽然感人,但伯牙为子期裂琴绝弦并不值得称道。琴音是心音,我想伯牙第一次弹琴时,只是为自己的心而奏,子期若真是伯牙的知音,肯定希望他的心能继续在高山流水间,而非终身不再弹琴。在左云戈心中,你的爱不止是爱,而是他整个人的信念啊。!”
四月的一串眼泪掉落,维塔想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头,手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笑着起身,挣扎着向室内走去:“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如果你还想走,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只要你不恨我,不恨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他的步子一软,就要栽向地上,他忙靠到了墙上。
他扶着墙,大喘着气,慢慢地向前走着:“他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