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在她的手刚刚触碰到孩子身体的时候,他消散成一个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在她的眼前。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走!”季梓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她所不熟悉的摆设,哪里还有那孩子一点点的影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因为怀孕的月份还小,她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她刚想叫人,一转头,却看到了躺在身边的云横。
这难道也是梦吗?季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的云横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孩子皮肤特有的那种温暖幼滑的感觉,告诉她这并不是梦,横儿真的现在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这么多天以来的担忧、烦躁,在追雨瞬间化成了喜悦的泪水,从季梓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她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云横的小脸上,云横咕哝了一下睁开眼睛。
“娘亲,你怎么了?你怎么哭啦?是谁欺负你了?横儿去帮你揍他。”云横迷迷糊糊的开口,用他小小胖胖的手指为季梓擦去脸上的泪水。
季梓握着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用脸不停的去摩挲。“娘亲没事,娘亲是太高兴了。你终于回到娘亲的身边了,没人欺负你的娘亲,你放心吧!”
云横放心的点了点头。“娘亲,我好累,我想睡。”
“好,好,你睡吧!娘亲就在旁边陪着你,等你醒过来以后,娘亲亲自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马蹄糕好不好?”季梓温柔的替横儿掖了掖被子,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云横的小肩膀,轻声哼着云横婴儿时期常常听的那首摇篮曲。“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有个小宝宝……”
云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季梓规律的轻轻拍打中,还有那首熟悉的摇篮曲中,沉沉的睡去。
季梓满足的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然而一瞬间,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云空那张青紫的面孔,顿时心中一惊。
师父,师父!对啊,追雨告诉她,她的师父受了重伤,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季梓立刻有了马上下床的冲动。
“你别动,御医说这几天你必须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乱动,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心情太过激动,还昏倒在地上,我们的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太医院全体的御医都出动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我们的孩子,如果再出点什么意外,那我们就真的会失去这个孩子了!”
季梓的耳边传来了尉迟燕的声音,她转头,看到尉迟燕倚在内室大门的门框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的眼神中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责备。
季梓想起之前尉迟燕对自己的承诺,他说他一定会把云横安然无恙的找回来的,他做到了。可自己答应他的事情却没有做到。
她答应过尉迟燕,会好好顾念自己的身体及腹中的胎儿的。可是当她听到云空受伤的消息,以及看到云空那张青紫的面孔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以至于连累了腹中的胎儿,让他们差点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
季梓很是愧疚,喃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尉迟燕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把季梓抱到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的散个字,就是‘对不起!’,我要的只是你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再让我担心,你知道你刚才的状况有多危险吗,如果不是因为宫里面有医术高超的御医的话……刚才你的状况如此危及,不仅仅是你腹中的孩子,就连你自己,都有很大的危险。如果你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及我们的横儿怎么办?”
听了他说的话,季梓整个人都快要被心中的愧疚给淹没了,她握住尉迟燕的手。“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尉迟燕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点。“我们的孩子固然重要,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唯一不可取代的,不仅仅是孩子,你答应我,你一定好好保重好自己。”
听他说的那么郑重,纪子的心中一凛,握住尉迟燕的那双小手情不自禁的紧了紧,她用惊恐又哀求的眼神看着尉迟燕。“你这么跟我说话,我会害怕,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
尉迟燕赶紧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师父他老人家没事,他的确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才你看到的时候正是最凶险的时候,但是经过御医们的一番努力,加上师父他老人家内功深厚,所以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不要担心。”
这是真的吗?季梓回想起刚才看到云空的时候,他的脸色如此的青紫恐怖。
她知道,看着云空的那张脸,绝对不像尉迟燕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正因为师父的内力深厚,连他自己都压抑不住,内伤的征兆如此明显的浮现在脸上,说明受的伤一定很重。
御医们虽然医术高超,可是他们毕竟不懂武功,没有内力,要救治内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有另一个内力深厚的人从旁协助才行,而整个内宫之中,除了薛白衣和尉迟燕,她还想不到还有谁的内力能比他们两人深厚。
可薛白衣修炼的是血莲教的神功,与师父修炼的内功完全不同,所以他是没有办法帮助师父疗伤的,只有自己和尉迟燕的内功与师父同出一源,只有用他们的内力来辅助师父的治疗内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