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平日里倒是有眼力见,看到季阳不高兴就知道顺毛撸,可现在,整整七万两白银啊,她也没那个心思了,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季阳没想到妻子还给他甩脸子,顿时更气得不行,转头就去了妾侍处歇息。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廊下的季梓才冷笑着走出来,她看了看萧氏去的地方,又看了看季阳去的方向,转而走回自己的梅花园。
既然银子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该来清算清算其他的事了。
入夜,刚过了丑时,季府后院便传来女子的惊叫声,吼叫的人是从萧氏的院子传出来的,家丁下人们都不敢耽误,赶紧跑了来。
一个下人看到廊下站着个满脸惊恐,歪歪斜斜的女子,忙走上前问,“春桃姑娘怎么回事?”
春桃是萧氏的贴身丫鬟,在府里很有脸面,下人都要给她面子。
春桃刚才似乎也被吓傻了,这回过神来,赶紧道,“有人,刚才我看到个黑影就在这院子外头,这会儿不知去哪儿了,你快命人找找,肯定是来了贼。”
家里入了贼,还跑到夫人的院子里来了,此事非同小可,下人立刻禀报管事,管事叫醒了所有人的,整个季府登时灯火通明,到处都在搜查贼人。
可是找了一圈儿,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季阳也被惊动了,他披着外套,由妾侍陪着怒气冲冲的过来,却没看到萧氏的身影,不禁喝道,“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在睡吗?来人,进去把她给我叫起来!”
顿了一下,又想到白日两人的争吵,又道,“算了,我亲自进去!”说着,砰的一声推开房门。
屋里面漆黑一片,妾侍伶俐的点了蜡烛,进去唤夫人。
可是一走进去,她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倒退出来。
“老爷……这,这……太淫秽了……卑妾不敢看。”
淫秽?
季阳一皱眉,亲自进去看,这一看,脸色当即黑透了。
大床上,此时正紧紧锁抱着一对男女,男的容貌普通,但是身体壮实,肌肉发达,女的年逾三四,但风韵犹存,体态婀娜,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季阳只觉得,一股绿气压在他头顶,把他整个人都染变色了。
一气之下,他拿起旁边的花瓶,朝床上两人砸去,怒声大喝,“奸夫淫妇!”
萧氏是被痛醒的,她虚虚的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站了好多人,而他的夫君,正一脸阴沉,眉目漆黑的握紧拳头看着她。
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捂紧被子,她身边的奸夫也醒了,一看到眼前的画面,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滚下床,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老爷,老爷……”
萧氏也忙裹着被子跪下来,“老爷,妾身……妾身……”
“贱人!”看他们如此心虚,季阳就知道这两个淫货只怕背着他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
心里气得要命,他也不知随手拿了个什么,直接砸在那奸夫身上,顿时,奸夫头顶开瓢,满脑袋血崩了出来。
萧氏吓得大叫,突然大哭起来,赶紧求饶,“老爷饶命啊,是这个奴才强了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屋外的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里面的动静也明白了,一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心里暗暗惊叹,夫人胆子竟然这般大,竟敢偷人,还被老爷逮个正着,简直是不要命了。
春桃也被吓得满脸苍白,她不过就是叫了个有贼,竟然害得夫人被老爷逮住,糟了,若夫人知道是她起的祸端,只怕她小命也不保了,而老爷若知道她知情不报,只怕她也别想活了。
来来去去都是死,春桃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里面响起季阳的怒吼,“来人,拿鞭子来!”
第二天,季梓神清气爽的起来,千雁伺候她梳洗时,便将昨晚的事说了。
季梓听完淡淡一笑,“那萧氏既然敢做,就该料到了会有曝光的一天,我便做个顺水人情,替她将这事公开了,也好让她名正言顺的求求父亲,说不定父亲性情中人,怜惜这对野鸳鸯,还会成全他们呢。”
千雁捂嘴偷笑,“小姐说的是,小姐也是为了他们好。”
正好这时,外头传来丫鬟们小声悉索的声音,千雁耳聪目明,没费什么精神,便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了,季梓自然也听到了。
千雁惊讶,“这季家老爷倒是个火爆脾气,昨晚查出事,把人打个半死,今天就把人休了,关进了后院柴房,动作倒是迅速。”
季梓却不觉得奇怪,“我那个爹爹身边的娇人多,这个妾侍,那个姨娘的,凑起来能开两桌了,自然有的是人添油加醋。”
可就算季府出了怎样的大事,圣旨来了,全家还是得喜笑颜开的去接旨。
已时一到,府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唱旨的公公便进来了。
全家人都等在正厅,公公一进来,展开圣旨,开始唱读,一番艰涩难懂的长词,季梓只听懂了自己被封为“倾华郡主”,赐婚赤国三皇子,尉迟燕。
全家谢了恩,季阳奉上银两,亲自送公公出了府门,到了门口,公公却说,“季大人,圣上听闻昨晚,府里出了点事。”
季阳万万没想到才刚发生的事,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顿时吓得背后都凉了。
公公却冷言道,“季大人是聪明人,皇上不想和亲的事再出枝节,若是大人府中有些女眷不良,需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