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能让你一直带在身边的奸细,倒是让我好奇起来了,素锦是谁的人?”沈念初不想将这过分压抑的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道,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长孙觅似是避讳着些什么。并没有直接回答沈念初的问题,反而问道,“在你看来,这丫头像是谁的人?”
沈念初顿时了然地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长孙觅也没有计较,反而是回忆起了她唯有的快乐时光。“当初我们号称永州四小魔王,都说我是智囊,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但其实你也不罔多让。”
“我出谋略,小染定方向,而你却是寻找目标的那一个。永州城就那么点人。我们几个小孩子调皮捣蛋没一次失手,与其说是我谋划的好,还不如说你每次选的人都恰到好处。”长孙觅叹息道。
沈念初的目光有些茫然,她的生活早已被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阴谋、罪恶充斥着。那肆意玩闹、调皮捣蛋做小霸王的生活,已经离她太远太远了。
长孙觅自是看出了沈念初的出神,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再抬首己是眼含遗憾。
“念初,你向来最会看人。不管是那件事之后还是现在你都是以小染的身份示人,我不知你究竟在谋划着些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处理小染和洛骆的关系。虽然他如今成为了洛家的家主,看似完成了夙愿,但你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以他的身份做到这一步有多难,他的身份尴尬。心思也敏感。”
“但是洛骆,他依旧利用他所有能用不能用的资源,去寻找有关小染的蛛丝马迹。无论每次知道任何与小染有关的消息他都发了疯地去找。只因为冷小白是唯一存留下来的冷府后人,他一知道消息,便豁出近乎半条命,把她救下来。”宏以吐弟。
“念初,我不知道你最近和洛骆说了什么,也不知你为何对骆驼这般冷漠,但是他真的过得不容易。尽管他如今当上了洛家的家主,你却不知道他为了寻找小染,为了找出当初的真相顶了多大的压力。”
……
是啊,沈念初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了,洛骆深爱着小染。
可是这么深爱着小染的洛骆,怎么会忍心杀了她?
沈念初目光空洞地摸着自己的戒指,果然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事实上,从沈念初第一次看到冷小染死前的那一幕,她的心里便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洛骆不是杀害冷小染的凶手。
不管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与洛骆再怎么相像,即使笑容都惟妙惟肖,但他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
沈念初熟悉那种眼神,那是她前世的时候经常可以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所具备眼神,深爱又夹杂了一丝求而不得的遗憾,除此之外满是深沉和狰狞。
其实她知道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洛骆,明明他已经向冷府提亲,九十九抬聘礼,长长久久的意头已然说明了他的心意。如此又怎会求而不得。
现在沈念初自己所见的、所听闻的,洛骆的深情种种,都在告诉她,她猜得不错。
因为深爱,所以他不会做出伤害冷小染的事。
即便如今的她以小染的身份宣告了她的背叛,但作为受害者的洛骆依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仰天大笑嘲笑着自己,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沈念初的眼前。
沈念初不是个没有心的人,她也知道被最深爱的人背叛是多么痛苦地滋味。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能这样继续下去,直到,直到她的计划成功,或者她再次死亡。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许久沈念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洛骆越爱小染,我越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洛骆。”
沈念初喃喃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找找你说,你让我如何告诉这么深爱着小染的洛骆,小染她已经死了?早在冷府灭门的时候就死了!他找了这么久的爱人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寻到的永远不过是一个替身。”
“找找,我做不到……”
“爱一个人这么辛苦,为什么让结局变得这么残酷。”
“如此,我宁愿,让他相信小染已然变了心。”
“至少这样,他还有幸福的可能。”
长孙觅微张着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是啊,该怎么说?
如果没有冷小染的洛骆,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是洛骆唯一的支撑,若是一开始没有遇见冷小染,或许洛骆的人生目标只是当个闲散的琴师。可是他爱上了冷小染,冷家的嫡女,他便只能一步步向上爬,于是他成为了洛家众多少爷中的一个。
而冷家灭门,冷小染失踪,寻找到冷小染的信念促使着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登顶洛家,成为了洛家的家主。
洛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冷小染,若是没有了冷小染的洛骆会变成什么样子?
长孙觅不敢想。
许久长孙觅才回道,“但是,洛骆身为小染的未婚夫有权知道真相。”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连长孙觅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这么残忍的现实。
“他会知道的。”沈念初半阖着眸子看不出神采,“只要洛骆真得爱小染,待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还他一个真相。”
“你想怎么做?”长孙觅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沈念初似乎在谋划着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
尽管她此时的表情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