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下的方天已经近乎黑色，原本的神器终究是要变成魔器了。只是场子里，众人的眼光还是那般的炽热，像是着了魔，想来在他们看来神器、魔器又有什么重要。好用就行。
不过。总是有几人看着方天的目光却是炽热的不同寻常，毫无意外他们都是身份显赫的世家子弟，他们的手上更是有着只有沈念初才能看见的冥火样式的标识。
一场幻境。费了她多少心思，即使佛莲最后出手阻拦，她沈念初又怎会让他们这般轻易出来。
更何况，他们还“意外”知道了神魔器的消息，当初选择了与否根本不重要，沈念初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佛莲啊，佛莲，即使你发现了又如何，受伤在身又不是真身在此，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看看这班少年英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假以时日都是厉害人物，可惜他们已经入了局。
佛莲，你欲要度我。我也不罔增杀机多填罪孽，只是我也开始用脑子了。
看看那些英才痴迷的眼光，沈念初微微一笑，眼里一片幽暗。
什么神魔器，这一世依旧是不可能被炼成的。只要有她在。
“师妹。”从耳畔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沈念初的思考。
“小师兄，怎么忍不住要下场了么？”
贺牧尘看着沈念初一脸调笑的意味，不由皱了皱眉，“念初，这里似乎有些不对，这方天似乎是一场局。”
沈念初心里不由漏跳了几拍。却依旧是一脸从容，“不愧是小师兄，你也察觉到了。”
“似乎是与神魔器有关。”贺牧尘沉吟了片刻终是道。
沈念初张了张嘴，再看贺牧尘的手上竟也是有着冥火的标记，她终是诧异地问道：“小师兄你也进入那幻境了么？”
“你也进去了！”贺牧尘看着沈念初一脸的诧异，也是说不出的震惊。
同样的震惊，却是不同的意外。
沈念初没有料到，作为幻境主人的她竟是也没有发觉贺牧尘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手上已经有了她独有的“猎物”标识，沈念初心知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她的幻境如今真的是失控了。讨长系亡。
贺牧尘看着沈念初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做了选择？”
“什么选择？”沈念初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等她想明白了，贺牧尘却已回道，“没什么，看来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念初默默无语，那个所谓的选择她只抛给了那位法号为悟空的住持大师，其他的世家子弟她只是委婉的传递了命令罢了，还没有稳固加深这潜意识的影响，佛莲就出手了，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竟是如此的意外。
真是一个不在计划内的人，然而，尽管如此很多事还要进行下去，例如，去鸿钧大陆，例如，离开贺家。
“小师兄，门派大比我可能会来不及参加。”沈念初沉了沉眸子终是选择了现在告诉他。
“你要走。”不是疑问，已经是肯定，贺牧尘静默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你会告诉我。”
王管事在一旁提醒道：“沈小姐，距离当年之约还有一年，如今你便离开贺府只怕不太好。”
沈念初抿唇笑了一下，望向王管事，眼神却没有聚焦，像是透过王管事回想起当年的场景一般。
“王叔，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料，家主和主母不在，只能劳烦您通传一声了。”
“必须走么？”王管事难得的多话问了一句，却也是问出了贺牧尘的心声。
“有些事，不走不走行了，不过放心，只要小师兄在这儿，我还会回来的。”原本沉重的话题，沈念初却又是将贺牧尘调笑了一番。
贺牧尘难得的没有反驳或是还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你若是要走，临行前别忘了和师傅打个招呼。”
一听到离这只老狐狸，沈念初不由甩了甩头发，像是要甩掉些什么思绪，“以离师的能力想来已经知晓了，毕竟连临别礼物也让你送了来。”
贺牧尘心里咯噔一下，那本《天衍占星咒》竟是这么个意义么，师傅他老人家借了他的手，给师妹送行，难怪，难怪以他的资质竟也是修行不通，原是如此。
贺牧尘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又能说些什么呢？虽然他得到了这本心心念念的书，却像是抢来的原本属于师妹的东西，只是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只能就这般还了回去。
沈念初看着贺牧尘一脸土色，终是笑了，“开玩笑的，离师虽是知道我要离府，只是这临别礼还是没有送的，我自会亲自去讨，那本书我也会尽快研究透彻还给你。”
看着沈念初望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贺牧尘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被看透秘密的孩子，心里涩涩的。
“我能学的都学会了，还不还的都没差了。”贺牧尘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何况离师他也是知道默许的，否则他这一出早就可以算做背叛师门。
即使事实如此，贺牧尘却还是厌烦起自己来，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呢？只不过一本法咒，以他的身份并不缺这一本，再说了即使学会了也只是为自己的谋划多了一份机会来罢了，他又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么一本学不透的书呢，贺牧尘终是开始鄙视起自己来。
“那就算做你送我的饯别礼了，一会儿我也有礼物回送你，小师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沈念初看着嘴硬的贺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