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母亲,自然不会做出这种杀害自己孩子的事”,严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赵风华,道,“但如果,你没有怀孕呢?”
赵风华听了,顿时脸色煞白!
如今的脸色,才总算是有了一些小产的样子了。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因为小产所致。而是因为惊吓。
“老……老祖宗,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啊……”赵风华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严老夫人却是忽然一笑,并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道:“好了,既然你如此宽宏大量,不愿意因为此事而弄得家无宁日。所以,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刚刚的那一套说辞了,明白么?”
赵风华愣了半晌,随即便是委委屈屈地呜咽起来。
但是严老夫人只是冷哼一声,道:“风华啊,你到底还是太嫩了点儿……既然你叫我一声老祖宗,那么老祖宗今日也不妨倚老卖老,奉劝你几句。这种伎俩,年轻的时候我早就经历过,所以你现在拿出来卖弄,是绝对不会奏效的。”
赵风华被严老夫人如此点明,心里已经意识到“末日”的来临。
咬咬牙,只好不再说什么。
“赵姨娘,我再问你,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老夫人问道。
“回老祖宗,是……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摔倒了……再加上身子骨儿本来就弱,所以、所以孩子就没了……”赵风华说得别提有多委屈,哽咽的样子,就好像给了她天大的气受似的。
但实际上,这一切还不是她的咎由自取?
“青红,扶你家小姐回琉璃院吧,好生养着。”老夫人道。
“可……可……”青红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赵风华道,“走吧,别说了。”
看到赵风华被青红扶着出了门儿,韩璐觉得,她的背影还有一丝丝可怜……
“祖母,今天多谢您了。”严煜道。
严老夫人一摆手,道:“这是你自己家里的事,弄到让祖母来给你解决,是不是有些不妥当?煜儿啊,对于妻妾争宠这些事,你一味躲着是不行的。你以为你搬出去了,就能安生?这不,还是发生了今天的事么……”
“是,祖母教训得是。”严煜道。
韩璐忍不住想乐,心想她家相公乖乖听话的样子,也是很招人喜欢的么。
“璐璐,你笑什么?”严老夫人道。
韩璐忙规规矩矩站起来,道:“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相公的样子很好看,就想笑。”
严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走回正厅去,道:“你过来,坐这儿,我问你几个问题。”
“哦”,韩璐应了一声,就很听话地到严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你觉得,为人妻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严老夫人问道。
“对丈夫好啊”,韩璐道,“要很喜欢自己的丈夫,敬重自己的丈夫。”
先前读的《妇德》可不是白读的,精髓还是记住一点的。
“错”,可是自以为很不错的回答,却被老夫人一个字就给否定了,“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要维持家庭的和睦。你说的那些,即便不是妻子,只是妾,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事。妻子和妾的区别,就在于,妻子要识大体、掌全局,而妾,则是只讨好丈夫就够了。”
“是是是……老祖宗说的是……”韩璐忙应道。
因为出门儿之前,相公就提醒过她,说今天很是关键。所以即便老祖宗训斥她什么,她也必须要一口赢下来,凡事只说“老祖宗说的是”、“奶奶说的对”、“我知道了”、“我记住了”、“我明白了”……就说这些就够了。 [
听到小姑娘如此乖巧的话语,看到小姑娘如此狗腿的样子,其实严煜很想说……娘子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你可以反驳了啊!还指望你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说一个天花乱坠出来呢。
严老夫人给韩璐将了一通儿“为妻之道”,看到韩璐听到很仔细,而且每句话都应了下来,也是很满意。
“璐璐,你去叫外面的丫头都进来,我交代她们几句。”严老夫人道。
听到这话,韩璐才知道,自己总算熬出头儿了,不用再听这些放在她身上毫不实用的“为妻之道”了。
“都听好了,今天在寿康院中,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到,明白么?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有谁出去传闲话,立刻杖责二十,逐出严府,毫不留情。”老夫人道。
“是,老夫人。”一众丫鬟应道。
随即严老夫人又叫来了周先生,想要把刚才的情况问个明白。
韩璐在一旁听着,这才知道赵风华下裳上的那些血,都是鸡血。
她还纳闷儿呢,心想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鲜血啊,如此逼真。
“可既然赵姨娘没有身孕,为何从脉象上看,会有怀孕的脉象、以及今日的小产脉象?”老夫人好奇道。
周大夫眉头紧锁,看了韩璐和严煜一眼,已是深深的自责。道:“这……我真的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当时从脉象上看,赵姨娘的确是有身孕的;而今日从脉象上看,也的确小产。要不是无意间察觉到那是鸡血……哎!都是我医术不精,害得家里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少爷,少奶奶,老夫人……”周先生向他们鞠了一躬,道:“我是没脸再留在严家了,恳请老夫人将我逐出府去吧……”
“周大夫,快别自责”,严煜道,“若是歹人有意为之,故意蒙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