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障虽然和结界似的,但是是邪门的东西,而且只对妖鬼有效。像我们这样活生生的人,完全感受不到怨气障的存在。
但凡事总有例外,廖泽担心的就是那种意外。他担心我体质特殊,不仅吸引鬼,还吸引怨气障这种邪门儿的东西。他怀疑我在梦里一直追的那道背影,就是怨气障在作祟。
“我觉得不是吧。”我摇摇头,“如果是怨气障作怪,任酮肯定早发现了。”
朝他凑了凑,我不无得意的小声说:“前天半夜,露娜披头散发倒吊在我窗外,朝着我呜呜呜的哭,把我给闹醒了。大半夜的,冷不丁看见一个红衣服长头发的鬼,还倒吊在窗外,我吓的差点儿心脏骤停。不等我出手呢,任酮就突然推开门,简直就和古代的英雄大侠似的,一甩手,朝露娜射出一道黄色的光,把露娜给打跑了。”
廖泽弯着嘴角,“任酮对你很好。”
我歪鼻子斜眼,不完全赞同廖泽的话,“在某些方面,就譬如我遇到危险了,他总是能及时出现救我。要是只算这个方面,他对我确实是好,特别好。但是,其他方面,他简直就和封建时期的老地主似的。”
廖泽像是被爱情大哲学家上了身,意味深长的感慨:“有的人,平时对身边的人特别好,但是关键时刻,他却会溜号。有的人,就像是任酮,他情商比较低,平时不知道该怎么和身边的人相处,但是关键时刻,他绝对会挡在前头。”
我点点头,很赞同廖泽说任酮情商低这句话。
廖泽朝我挤眉弄眼,“说实话,你要是稍微丰满那么一点儿,站在任酮旁边,肯定和他般配。你们两个很互补,他强你弱。而且你是我见过的,除了苗如兰之外,唯一能受得了在他身边生活的人。以前路峰家出事儿的时候,路峰在任酮家暂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路峰差点儿都要疯了。后头,他宁愿跑出来和我们轮流挤床,也不愿意回任酮那里睡单间。”
我心里砰的一声,随后砰砰砰砰砰,心脏里头像是装进了正在运行的缝纫机头儿似的,上下跳动的飞快。
我有种被廖泽看穿的错觉,总觉得廖泽说这些话,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难道他看出来,我对任酮产生好感了?
“傻盯着我的眼睛干什么呢?说话啊。”廖泽敲了下我的额头,朝我面前凑,“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任酮凑一块儿得了。你没男朋友,他光棍儿一条,而且在外头,大家都以为你是他女朋友。依我看,你们直接凑一块儿,弄假成真,这多好啊,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
“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啊。”我故作平静,“我和任酮一点儿都不般配,他喜欢苗如兰那样儿的,我呢,喜欢的也不是任酮这样儿的,我喜欢温柔体贴的。”
“那你跟我吧,我也光棍儿,而且特别温柔体贴。”杜凯耳朵尖,窝着脑袋蹭到了我和廖泽之间,蹲了下来,仰着脸朝我猥亵的挤眼睛。
我用力摆手,“那不行,那不行。你再温柔体贴,那也不行,那就差辈儿了,那就太不尊重您了。”
廖泽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用手指头在脸上比划着,暗示杜凯脸上折子多。
杜凯一扯脸皮,把五官扯的奇形怪状,“我去整个容,做个拉皮,咱们两个就般配了。再说,男人就是要大几岁,才好,才懂得体贴。年轻男人哪懂这些,都是粗心眼儿。”
我斜瞄着杜凯,“你只大我几岁?”
杜凯伸出手指头,“十岁,大十岁。男大十,抱金砖。”他顺口改了个谚语,改的一点儿都不押韵。
“不止吧。”我捏着嗓子,抻开眉毛。
杜凯故作深沉的挤挤眉心,又加上几根手指头,“十二,就大十二岁。”
“不对吧,还差几年吧。”
“那几年我没过,你们都过了那几年,我没过。”杜凯说的特认真,就好似他真的和我们错位过时间似的。
“嘿,下次穿越时空的时候,带着我,杜哥。”我朝杜凯呲牙。
杜凯也绷不住了,嘿嘿嘿的一劲儿乐,“好,一定带着你。”
人不经念叨,念叨谁,谁就容易出现在面前。
我们之前念叨着任酮,这会儿,我们三个同时抬头的时候,发现,任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对面,正盯着我们三个。
杜凯摸着脑袋,回了座位。廖泽一改刚才嘻哈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着电脑,手指头不停的敲打着,装的和职业精英似的。
我没他们两个那么镇定,心虚的厉害,心脏简直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一想到刚才谈论的那些话,我特别想把桌子上的纸粘在脸上,让任酮看不到我的脸皮。
任酮在对面站了一会儿,目光像是两团火似的,灼烧着我的神经,让我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等他离开,我像是卸下了千金重担,耷拉下肩膀。
廖泽神色古怪的悄悄问我,“你怎么这么紧张,该不会,你真的看上任酮了?啊?”
我快速回答,“怎么可能。就算把他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不是我不想要,是我不敢要。要任酮,就像是要一把两面都开刃的双刃刀,连把手都很锋利,根本没有下手拿的地方。他的刀鞘在苗如兰那类人那里,不在我这里。如果我握住了他,越紧,就越伤害我自己。
任酮晚上带我。
途中,我和他说了我这几天晚上做的梦,他没吭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暗自松了口气,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