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一切都是策划好的。
有人一直潜伏在暗处,等着机会,等着抓住我的小辫子,借此害我。
而机会,是我自动送上门的。
我去打了官璇和苗如兰,给了他害我的机会。
那人顺着这个机会,将计划设计出来,连着环儿的将我困在其中。
那人显然知道,只是官璇的死,不可能让我被困多久。但是他有后招,那就是小曲。应该不止小曲这一个,后面肯定还有别的招数,在等着我。
我有种掉进了荆棘洞里的感觉,前后左右都是荆棘,连洞壁洞口都是。任酮他们在洞外看着我,但是手上没有绳子也没有砍荆棘的武器,根本没有办法救我出去。
这次遭遇的这些,比进好思佳那次,还让我发愁。
进好思佳的那次,我起码知道是谁在害我,为什么害我。
可这次,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谁在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招数等着我。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蒙进了乌云做的大罩子里头,前后左右都看不清路,也走不动,憋闷的厉害,却一点辙儿都没有。
想的脑袋都疼,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害我,谁有这个能力这么害我。
和我有仇的,现今,还在外面活动着的,只有苗如兰和梁倩媚。
她们仇恨我,是因为我和任酮在一起。
可她们即使再仇恨我,也没能力设计出这些连环计,不可能随时随地的跟踪我,伺机抓住我的小辫子。
熬精神的车轱辘不让睡觉审讯法,吊大拇指背铐的关押方式,弄的我身体垮了一大半。我现在走路颤颤巍巍打着飘儿,想事儿的时候,脑袋常常突然就空白了,处于半休眠状态。
饭也没个好饭。
不至于馊水馊菜,但半生不熟的米饭就着几根烂乎乎咸的要死的青菜,对胃也是一项很大的考验。
水倒是管饱,自来水,一股子漂白粉的味儿,喝了总有种下一秒就会口吐白沫去见老天爷的错觉。
我进来了六天。
这六天,对我来说,比六十年还要漫长。
第七天早晨,小齐过来给我松开了手铐,让我能够松展身体。
一整天,都没人提我出去审讯,我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刚被抓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破床别说睡了,就算坐上去,屁股都难受。现在,我觉得躺在这个床上,简直比躺在棉花堆上还要舒服,我恨不能就这么一直躺下去,再也不爬起来。
我好梦正酣,隔壁陡然传来唔唔唔的哭声。声音仿佛坟头冤鬼悲泣,涩的我耳膜难受。
睁开眼睛,我翻了个身,用手捂住耳朵。
我手指头肿的像是十个小紫萝卜,根本没法打弯,只能直挺挺的贴靠在耳朵外,以此阻挡哭声。
“呜呜呜呜呜。”声音透过我猪蹄一样的手,进入我的耳膜,在我的耳膜上打着旋儿的折腾着。
我烦躁的坐起来,用力在床板上踹了一下。
那边哭声暂时停歇,可不到五秒钟,又开始了,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你给我闭上嘴!”我烦躁的朝那边吼。
哭声总算停了,可发出哭声的那个人,却产生了和我聊天的yù_wàng。
她和祥林嫂一样,无止尽的抱怨着自己的生活,抱怨这个世道不公平,她认为她只是卖身体,不是杀人放火,不应该把她抓进来。
我咒骂怒斥她,让她闭嘴,可她像是唐僧一样,根本不闭上嘴,反而越说越厉害。她说话的声音,离我也越来越近,到最后,简直就像是嘴巴凑在我耳边在念叨。
被唠叨上十分钟,我都受不了,更何况这样没完没了的唠叨行为。
我愤怒的踹着床,将床板踹掉,朝墙壁上用力砸。
我想砸穿墙壁,到隔壁房间,将这个女人砸死。
“啊!”我捂着耳朵仰天大叫。
叫声持续半截,我就被打晕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很多人在说话,说我精神病犯了,刚才在发疯。
我想大声争辩,我没有发疯,但是我根本张不开嘴巴,整个人像是被透明壳儿困住了,根本动不了。
醒过来后,我被提出去审问。
审问我的除了董高刚和崔云华,还有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个男人。
瘦高个男人具有典型的心理医生特征,将眼神锻造的十分温善,和喜欢传道的某些传教士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想要挖掘我为什么发疯,以此找到突破点,将我绳之以法。
“旁边关押室有个女人不停的在说话,我受不了。”我厌烦的回答。
崔云华神色奇怪的看着我,“你隔壁房间是空的,里面没有关押任何人。”
“有人,一个女人,中年女人。”我脑海中冒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形象。
她烫染着俗气到极点的粗条方便面式样波浪卷儿,肥厚方脸,浓黑上挑两线眉,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嘴唇血红,左边嘴角有颗黑痣。她因为太肥胖,所以几乎没长脖子,脑袋像是直接安在身体上。她身上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下面有针绣的红色牡丹花,小腿外裹着黑色裤袜,脚上蹬着尖头高跟皮鞋,皮鞋头儿上有两块v型金色铁饰。
这个女人的形象冒出来之后,我心中猛然剧烈跳动,呼吸也绷不住急促起来。
不对,不该,我和这个女人隔着墙壁,我不可能也不应该看到这个女人的模样。可我现在,却能清晰回想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