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迷起来。
他每天哪里都不去,不是在卧室对着电脑发呆,就是在客厅对着电视发呆。
我不能像他这么呆着,我得管理好我们两个人的胃。
我得每天去菜市场,去捡便宜又新鲜的菜买。买菜的时候,得计算着来,不能多花一分,以免过段时间吃不上饭。
任酮那里估计能有个五六百算不错了,我这里有八百多,我们一共有不到一千五百块钱、
这么点儿钱,省吃俭用,也只够维持两个月。
我得挣钱。
我必须得赶紧挣钱。
我想邀请任酮,一块儿去摆地摊算命。
但是,看任酮那颓丧的模样,我有点儿不忍心。
他为了任江源能够减刑,求过很多人,被奚落嘲讽过无数次,这对于他这种自尊心比天高的人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打击。
在任江源被判刑后,打击的后果爆了出来。他像是得了抑郁症似的,哪儿也不去,也不说话,整天就那么呆着。
他现在在修复自尊当中,估计拉不下脸去摆摊。
我寻思着,等段时间,等他恢复一些精神之后,我再邀请他。
现在,我就先自己去摆摊算命。
算命的地点我找好了,就菜市场旁边的一个小旮旯角儿。
我听卖菜的姜婶儿说,那地方早前被一个要饭的乞丐霸占着,后头乞丐死了,那地方就空了下来。
也有人曾经想在那个地方摆个小摊。
可无论谁在那里摆摊,无论摆什么样的摊位,都做不成一单生意。
渐渐的,就没人在哪里摆摊,那地方就空了出来。
听说我要过来算命,姜婶儿好一顿说我。她嫌我小小年纪不走正路,做这种算命骗人的行当,这肯定会遭报应的。她让我找个正当工作,还热情的想帮我联系一下她家亲戚,试图将我介绍进工厂里面。
工厂的工作加班加点加起来,挣的也不少。
但是,我不放心任酮。
他现在情绪这么差,如果长时间单独呆在家里,说不定就憋个抑郁症出来。
我婉拒了姜婶儿,打定主意摆摊算命。
找到一块白布,我在上头画了个太极,然后下面下了算命两个大字,这块布,就是我暂时要用的招牌。
因为是算命,主要靠忽悠,所以也不需要太漂亮的装备,一块招牌布一个马扎,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是要靠忽悠了。
我找了附近一个小鬼儿合作,他负责帮我查,我每天烧纸烧香给他当报酬。
有了小鬼的帮忙,我两天内,成功忽悠住了菜市场的一众大婶儿。
这两天是免费算的,主要是为了打响名号,让我神算的名声散播出去。
姜婶儿被我算准了家里发生的事儿之后,现在特别信我,而且特别照顾我的生意。我收钱的第一单生意,就是她介绍来的,是她一个女性亲戚。
她亲戚叫刘小玉,今年四十三岁,又瘦又干,一脸凄苦相。
姜婶儿虽然给我介绍了生意,但明显不想过多和刘小玉接触,将刘小玉送到我面前之后,就急匆匆的回了摊子上。
我朝后挪了挪马扎,和刘小玉拉开一段距离。
刘小玉见到我的动作,苦笑了一下,自发自觉的拖着凳子后退半米。
她低垂着脸,难堪的抻了抻嘴角,“我,我想让大师帮帮忙,帮我去了身上这味儿。”
我摸摸鼻子,“我只会算命,不会治病。”
“我这不是病,是撞邪了。”
刘小玉低着声音,将她遇见的邪门事儿,娓娓道来。
刘小玉四年前死了老公,成了寡妇。老公死后两个月,有人给她介绍了个姓梁的鳏夫。刘小玉和那个姓梁的鳏夫看对了眼,互相对对方很满意。
他们接触了半个多月后,决定凑在一块儿,一起过日子。
还没等他们住到一块儿,刘小玉这边,就出了变故。刘小玉生殖器长出一堆黄豆大小深肉色的肉泡,并且发出浓烈的腥臭味儿。
刘小玉去医院检查过,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能给她开点儿消炎的药,让她注意一下卫生。
刘小玉因为生殖器得了病,这事儿太难以启齿,所以只能将和姓梁鳏夫同居的事儿,朝后拖。
拖着拖着,姓梁的鳏夫就和别人好上了。
在得知姓梁的鳏夫和别人好上了之后,刘小玉生殖器上面的奇怪疱疹,便消失了,也不再有腥臭的味道散发出来。
刘小玉以为此后,就没事儿了,不会再有这种怪病冒出来。
半个月后,有人给刘小玉介绍对象。
那天后,刘小玉生殖器上,那些奇怪的疱疹,又冒了出来,比以前还要大还要臭。
一直到现在,那些疱疹都没退下去,味道也紧紧跟着她,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对象过日子,甚至几乎失去了正常的人际交往。
刘小玉怀疑,她之所以得了这个奇怪的病,是她死去的老公在作祟。她死去的老公,不想让她发展第二春,想让她为他守寡。
我让她留下电话,回去等我消息。
小鬼在我的暗示下,跟上刘小玉,去查查刘小玉家里的情况,查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
姜婶儿在刘小玉走后,窜到我身边,蹲下来,悄声问我:“你看出啥了?”
“没,我暂时什么也没看出来。”我摇摇头,“她身上没有鬼气也没邪气。”
姜婶儿皱眉想了想,捅捅我的胳胳膊,“你能帮就尽量帮帮,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