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对于我这么快就跑出来,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
我急匆匆来到他面前,“之前死的那几户人,魂儿现在都出现了,在正屋中间的小厅里头。”
“全都出现了?”任酮问我。
我在脑海里数了数,房梁上六个,沙发那里七个,地毯那里四个,正好十七个。
“都出现了。六个挂在房梁上,不过脖子上没有上吊的绳,他们就那么悬在半空。七个在里面沙发那块儿,脖子都被砍断了一半,歪着脑袋,还都没脚。四个小孩儿围一圈儿窝在沙发后头的地毯上,看着比那些正常点儿。”我向任酮描述着鬼们的情况。
任酮抬头向热艳的大太阳,自言自语式的低喃着,“竟然在太阳这么烈的时候出现了。”看了两秒钟后,他低下头,微侧了脸,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
他肯定是被太阳光冲着了眼睛,眼前出现两片蓝绿色的影儿,所以可劲儿的用力眨眼,想把影儿眨掉。
我很少看见他出糗,尤其在这种人人都懂的事儿上。
看他不舒服的眨眼睛,我暗戳戳的在心里偷着乐。
“对啊,我也觉得特别奇怪,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躲起来才对啊。”我在半空虚拍了一下,“还有个奇怪的地方,这家的房子装修的特别奇怪。 [正屋门特别近,几乎卡在门口两边。而且那卧室门,整扇门都雕刻了,看着特别像咱们爷爷奶奶那辈儿之前那些人用在棺材里的垫尸板子。卧室门两边,还和上供似的,放着大花盆,里面插着假花。对了,屋里还没堵顶棚,房梁都露在外面,看着特别怪。”
任酮眉心褶皱了起来,皱出了两道竖线。
他眼珠子朝大门那里侧了一瞬,目光在那边一溜而过,便又回到我的脸上,“还有没有注意到别的?”
我摇摇头,“我就注意了这些。”
“所有地方都看了?”任酮询问我。
“没。”我挠挠下巴,“我连正屋门都没进。”
任酮眼眉微微上挑,抻着上眼皮,用目光询问我为什么不进去。
我解释,“本来我脚都踩上门槛,准备进去了。但是,我脚刚落到门槛上,那几个鬼就从墙里头钻了出来,然后就到了房梁沙发地毯那些地方。你也知道,驷麻区这片儿的房子建的怪,房梁不止一个,在卧室门那上头不远,还多弄了一个。那六个吊死鬼儿,一排吊在那儿,阴惨惨的用白眼珠子瞪着我,我哪敢进去。”
任酮说:“你再进去一趟,每间屋子都检查一遍,包括厢房。”
“那些鬼怎么办?”
任酮说:“那些鬼不会动你。”
“他们都盯着我呢,那一堆大白眼珠子,连个黑眼球都没有。”我拐着玩儿的拒绝进鬼窝,“我这要是进去了,他们肯定会扎堆朝我身上扑。”
指指天上的太阳,任酮挑高左边眉毛,“太阳这么烈,就算千年老鬼,都不敢轻易冒出来,更何况这些没有多少道行的鬼。他们是虚的,被某样东西投射出来吓你的。”
“真的?”我狐疑的瞅着他,担心他在忽悠我。
任酮严肃的点了点下巴。
紧接着,他说:“你前几天不是和我说,你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吗?你要是真的有所改变,不如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做个改变后的样子给我看看。”
“我说的是我发生变化,不是改头换面。”被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我之前犯过罪似的。
“一样。”任酮砸了两个字到我脑袋上。
我抗议,“那也不能用在这个地方啊。我有所改变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能看出来。”
“我没看出来。”任酮左边嘴角微微朝下一别。
他指指四合院,“所以需要你现在做出来,给我看看。”
“要是进去后,鬼围上来了怎么办?”我脖子一梗,眼神微斜,粗着嗓门问任酮。
“我进去救你。”他回答。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么一句话。
每次让我干这种事儿的时候,任酮还有路峰这几个人,都会这么安抚性的忽悠我。他们总会表现的特别真诚可靠,就好似潜伏在皇帝鞋底子下面的影卫似的,能在几分之一秒内出现护驾。
可实际上呢,每次他们出现的都不及时,都是在我躲的精疲力尽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才姗姗冒出来。
“你一定要立刻冲进来啊。”我执拗的瞅着任酮。
任酮点头,歪着下巴指了下大门,“厢房别忘了检查。”
用鼻子喷了股气儿出去,我迈开步子,再次进了四合院。
因为正屋的门之前被我推开了,所以这次进去,能够一目了然的看见小客厅里面的情景。那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小客厅里面空空荡荡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脚尖一别,决定先检查两边厢房。等两边厢房都检查完了,我再闯正屋。
两边厢房的构造一模一样,像是复刻出来的似的。
厢房装修的很简单,进门就能看光整个房间。床都贴着东边,不大,上面什么都没铺。
柜子在西墙边,上面做成了书架,中间一排四个长窄溜的抽屉,下面是六扇对开的小柜子。
书架上什么都没有,抽屉和柜子里面也是空的。
床底下也空荡荡,只有灰尘安静的铺窝在里头。
检查完了厢房,我朝着正屋进军。
站正屋门口的时候,小客厅里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可当我把脚伸过门槛,小客厅里面光线很快就暗了下来,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