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里的血腥味令他很痛,面上更隐约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翩翩的挣扎和抵抗看起来并非她刻意为之,而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本能。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女孩脸颊边娇嫩的皮肤,“宝宝,你非得,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么……”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翩翩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她的声音很低,很细,“抱歉,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你别,别碰我就好了,我就不会这样对你……溲”
翩翩看起来真的很脆弱,像一尊乖巧,却娇弱,易碎的陶瓷娃娃。
半个月来,没什么人同她说话,她几乎快要连话都不会说了。
季绍霆将她看起来十分单薄的身子轻轻摁在自己怀里,双臂收紧,抱紧了她,不动声色地吻着她绵软馨香的发恧。
……
翩翩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能呆滞顺从地任由他抱着。
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道歉,“乖宝,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原谅我,不要同我离婚好不好?”
怀中绵软的小身子一僵,她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季绍霆缓慢而坚定地吻着她发顶,语气温柔如水,甚至……带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他说:“那日,我同几个男人喝酒,心情有些糟。你在苏黎世一落机就不肯接我电话,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现我派了人跟着你,你生气了,但是你一直不肯接电话,我真的……有些恼。”
他温热的唇就贴在她耳畔,“我真的不该喝那么多,也不晓得裴曜臣后来灌了我什么,竟然一下醉了……”
翩翩听见裴曜臣的名字,她知道裴曜臣也许是在暗中帮阮妙彤的忙,猜测了一个大概。
她试探地,小小声问了一句,“你的酒量这么差么?”
他似乎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照理来说,不至于这么差,我喝醉的次数并不多……也许是那日抽了几根大.麻.烟助兴,也或许就真醉了……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许是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灌醉了。”
翩翩没出声。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翩翩的手,将这绵软无骨的小东西包裹在自己掌心里。
他的声线,低沉,喑哑,“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宝宝,我知道你气我,恨我,觉得我骗了你,你可能不愿意再信我了,但我真没骗你,就只有这一次,真的……而且,我虽然醉,可脑子还有一半清醒,我不会真打破那一层……宝,你信我,你该知道我对除你之外的女人,压根没有兴趣。”
他解释的模样看起来很痛苦。
也是,让一个大男人解释这些细节,还真的是挺痛苦挺令人难堪的。
翩翩没有反驳他,也没有打断他。
“宝宝,原谅我这一回,行么,今后……我戒酒好么,我再不碰酒了,也不会再出这种事。”
翩翩其实很想开口问他:那些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一直养着的么?为什么要养一群和我长得差不多的女人,不觉得别扭么。
然而她最终都忍下了,什么也没问。
许是觉得问得结果,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局面,许是觉得即便问了,也无法判断他的回答是真是假。
既然对于现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问也罢。
反正她心里是想得通的,他的生活早在与她结婚之前,就是非常复杂的,复杂到超乎她的想象。
许多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事情,也许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看起来都算是挺平常的事情。
无论阮妙彤安的什么心,她所说的话,总归有一半是符合现实的。
自己和季绍霆……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彼此折磨,还真是没什么必要。
……
季绍霆握紧了她的手,几乎是对她赌咒发誓。
可翩翩几乎没什么反应。
她缓了许久,才有些木木地开口问他,“如果……我坚持分开,你一直都不会同意么?甚至不能考虑一下?你有你的立场,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意愿,你在等,希望等来我的妥协,而我又何尝不是在等,我一直在等你学会尊重我的意愿。”
季绍霆的表情很冷,语气却是柔和的,“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要离开我。”
翩翩心下一沉,她彻底绝望,她已经明白他的态度。
如此,应对他软禁的方式……也该有所改变了。
她假装乖巧顺从,一味地沉默,以为可以等来他的理解和体谅,抑或是等来他的愧疚。
如此看来,是不可能的。
他已经讲明了自己的立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
翩翩轻声问他,“如果我们两个人的态度始终保持对立,那么宝宝生下来以后,你还要一直关着我么?”
男人的脸色有些僵。
“可是宝宝是有意识,有思维的,不是么?随着宝宝一天天的长大,你要怎么对他解释。你的妻子是你的禁.脔……你打算对宝宝说,因为妈妈不乖,妈妈不听话,所以爸爸一直关着妈妈,不许妈妈和外面的人联系,也不许妈妈出门。宝宝会不会很害怕你呢……”
翩翩的眼睛红红的,瞳孔有些涣散,看起来真的是绝望到了极点。
季绍霆看在眼里,心痛如绞。
他抱紧她绵软的身子,大掌轻轻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两个月零二十天,将近三个月,孩子还没有显怀。
翩翩询问他的话,是很久很久以后的问题。
如果不是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