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男人的脸色相当难看,“你胡说什么?”
顾翩翩的气性还真是够大的。
怒气冲冲地闯入总裁办公室,不由分说便砸了件东西,出口的话也着实难听,半分面子都不给自家先生留。
她闯进来时连门都没关上,此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这样大开着。
外面总裁办及秘书处一票人忍不住好奇心,侧耳屏息,目光亦是忍不住地直往里面瞟着—溲—
平日里不苟言笑冷峻至极的季先生被年幼的太太指着鼻子骂……这般场面岂是平日里想看就能看见的。
这样难得的机会有几个人甘愿错过?
…恧…
任这男人脾气再好再能沉得住气,此时此刻脸上也觉得挂不住。
他蹙着眉,起身,绕过明显情绪失控的女孩身侧,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摔关上,顺带反锁。
小孕妇鼻子红红的,梗着脖子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几时胡说了?我哪句话不是事实么?!难道阮妙彤回到江城却不是为了继续同你纠葛?我也懒得管你和她睡没睡,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唯一关心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宝宝,无论如何,我得对它负责才行。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了趁早表明立场,我可以自己生,也可以自己养,就这样。”
男人被她一字一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能杀人的小刀子,分分钟叫你见血封喉。
季先生暗自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她现在一定会被他扒光下.身狠狠打屁股。
他坐回原处,手中紧握的钢笔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击两下。
“翩翩,不准胡乱说话,什么睡不睡的,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讲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屁股?”
还未显怀的小孕妇低声嗤笑,冷哼道,“自己和野女人怎么乱来都行,我却连说都说不得?这世界上好不容易呼吁出成效的男女平等,得,在你这儿轰然摧毁,荡然无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个野男人搞给你看看!你混蛋!”
季绍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拧住顾翩翩的胳膊,“你故意讨打是吧?!把话给我收回去,我怎么会把你惯成这副鬼样儿!”
谁知嚣张跋扈的小孕妇眼眶突然就红了,缩了缩胳膊,咬着下唇,抬眸盯着他,“季绍霆,你这是在……凶我么?”
她还真是被捧着宠着,尤其是怀孕以来这一个月,季绍霆别说没凶过她,就连半句重话也没有说过。
可他现在又哪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凶她,只是她气急了说这种话,难道他不加制止?
她这样要哭的可怜模样,季绍霆的心窝瞬间就被她戳得疼了一下。
他平日对她娇宠至极,就是她犯了错通常也是纵着由着,除了原则性的问题,他哪里舍得凶她。
他伸长手臂把女孩圈进怀里,一只大手温柔又克制地揉着她的头发,哄着她,心下也很是无奈,“宝宝,我的乖宝,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但你……瞧你说的那些浑话!难道我就由着你胡说么?翩翩,你是要逼死我么?”
翩翩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但还是轻轻啜泣出声,她觉得好生绝望,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绝望的时候,“到底是谁要逼死谁,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她今天出现的时候,姒姒也在呢,她对姒姒造成了那么巨大的伤害,你知道我多想杀了她给姒姒报仇么……”
季绍霆自然懂她的心情,他搂着娇妻的肩膀,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温柔地哄,“宝宝,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她,我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不开心。”
翩翩凶狠又倔强的小眼神恨恨地瞪着他,扬声质问,“那你和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不相信没有获得你的准许她可以回到江城,你说清楚,否则就离婚好了,反正你现在还有她,你根本就不稀罕我了,你甚至叫我去打掉宝宝……”
她说起这个简直要难过死了。
他叹气,扶着她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大手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翩翩,不准总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但也不准总说,一语成谶懂么?我提醒过你了,下回你再敢动不动就提离婚,我一准揍你!”
男人放狠话的模样,又凶……又温柔。
翩翩忿忿地翻了个小白眼,不吭声。
他笑了一下,“好,不闹了,现在听我解释。我承认她是争得了我的同意才回到江城,但是她不是在同我谋划什么,我准许她回来只因为她是回来奔丧的。她高中时期有一位恩师病逝了,那的确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也曾经教过我。你知道,阮妙彤没有父母,当年她和那位老师感情深厚,那老师可以算是她的干妈吧……”
女孩气愤地别过小脸,“总归你就是心疼她,你对她心软,否则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准许她回来,你明明向我许诺过的,你擅自违背你和我的约定。再者,我要怎么相信她回来真的是为了奔丧?!就算真的有一位老师过身,那又怎么证明她不是借着奔丧的机会,回来找你旧情复燃……唔,唔唔!!”
翩翩话还未说完,喋喋不休的小嘴终于被男人狠狠地堵住了。
以唇封缄。
翩翩挣扎不得,被他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舌头欺负得想哭。
最后被饶过时,她已经几乎喘不过气了。
季先生的手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