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委实太不舒服了,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艰难地挂在他怀里。
她摇摇头,“没有这种事,你想多了。”
想多了?!
裴曜臣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个女人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溲。
两个月前的某个晚上,她凌晨打电话吵醒正在做梦的他,只说了自己所在的方位,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她报出的位置是某间酒店的大堂。
女人面色惨白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脖子上有几处淤痕,虽然穿着长袖长裤,袖管下露出的手腕,上面也有几处伤痕恧。
他质问,她眼神闪躲,怎么也不肯说实话。
他要报警,她眼眶都湿了,恳求他不要这样,还再三保证是她自愿的,不关别人的事。
裴曜臣一早知道她嗑药,而且浑身都是酒气,他一度相信她的话,只当她酒后乱.性。
可是后来,她怀孕了。
这个结果让他头脑瞬间清醒。
以阮妙彤的性子,如果没有结婚,就算是真正的情侣,也绝不会允许男人闹出人命,何况只是o,如果她没疯,绝对不会让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得逞。
所以他断定阮妙彤是被强迫的。
可是她那样的态度,仿佛是哪怕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一个字都不肯提。
……
裴曜臣将女人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拽了一张毯子给她盖上,目光深邃而凝重。
“妙妙,无论你一直以来有没有真正当我是你哥哥,我都当你是妹妹,无条件顺着你,纵容你。你想回国阻止季绍霆结婚,可却不想让自己尴尬,所以提出与我假扮情侣,连这种出格要求我都答应了你!而且陪你演戏至今!你不肯说那个混球是谁?!好,我亲自去查,查出来我就把他五马分尸!”
裴曜臣脾气中所有暴戾的因子都被她逼了出来。
裴曜臣现在就是要逼她说实话,然而她的瘾有些犯了,浑身颤抖地厉害,根本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瘦弱的女人伏在沙发上,紧紧拽着毯子,一阵阵抽搐。
男人脸色阴沉,大步离开去找药箱,从药箱中取了几枚药片,又倒了一杯温水,走回客厅。
他硬是将这几片药给她塞了进去,她渐渐好了一些,缓过来了。
裴曜臣心中的火气已经可以把整栋别墅炸飞。
他竭力压制着,捏着她的肩膀,“阮妙彤,你真的太没出息了!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已经得到过睡过早就该玩腻了的男人!”
女人的声音闷在毯子里,听不清。
裴曜臣已经忍无可忍,“妙妙,你与他不是刚刚分手,已经分手好几年了,你至于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放不下,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不像原来的你么,你为了季绍霆,几乎把自己毁了。”
他眼中的妙妙,从来都是超然洒脱不计较的恬淡性子,就因为与季绍霆分手,她把自己从内到外都改变了。
她缓过来一阵,勉强可以坐直身子,眼神却仍然涣散,“曜臣,你以为我不想放下么,可是……季绍霆那样的男人,叫人如何轻易放下?”
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裴曜臣眸色凝重,“既然放不下,既然还喜欢,那你就把季绍霆抢回来!从顾翩翩手里堂而皇之地抢回来!”
阮妙彤整个人怔怔的,“可是我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要抢回什么……”
男人伸手去摸她冰凉的脸,声线低沉,“如果不想抢,你就不会给顾翩翩下套,陷害她推你落楼了,你把害你没了孩子这么重的罪名加诸她身上,若非恨之入骨,又何至于……”
阮妙彤脸色完全变了,整张脸狰狞起来,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婉恬淡,她厉声制止他,“不要提孩子!不要提我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天嗑多了,一时间精神错乱,我不会一时冲动没了那个孩子,也不会害她……”
女人眸中的悲痛欲绝让他没办法再说下去。
“我不想抢回季绍霆,我只是常常觉得,翩翩不爱他,不会让他快乐……”
“够了,”裴曜臣打断她,“无论顾翩翩喜不喜欢他,这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他用毯子将她裹紧,抱入怀中,轻声劝导,“要么你彻底放下,要么把他抢回你身边。”
阮妙彤在他怀中苦笑,“其实,每个人都心有所属,可是好像……注定得不到所爱。”
“曜臣,你心中有一个经年不忘却不敢去爱的女人,你爱而不得。我心中有季绍霆,亦是得不到……季绍霆心中有翩翩,可是他不愿意承认,假装自己对她是有宠无爱,哪知早已是泥足深陷。”
“可是翩翩心中的人是宋寅成,宋寅成已有妻子,她也得不到所爱之人……宋寅成被迫娶了不爱之人,何尝不可悲,而乔芷安如愿以偿嫁给他,可是得到了人,却永远得不到心……”
她忽然朗声大笑,“原来每个人,都注定要错失所爱,永远得不到最爱的那个人,每个人都饱尝痛苦,这岂非很公平?”
……
翩翩僵冷着一张小脸,“好,我好好思考,你出去,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男人蹙眉,紧紧箍着她的双臂却半点都不肯松开。
“天快亮了,你不让我睡觉,让我去哪儿?”
翩翩已经快被他气炸快被他逼疯了,她手脚并用试图挣脱他的桎梏,然而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无论她扑腾多久,都是徒劳。
“我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