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梓宣将上官梓桑眸子间的冷意忽略,唇边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既是如此,前方有一间茶楼,我们何不坐下来相谈?”
于是几人便是去了不远处的一间茶楼里面。在二楼靠着栏边而坐,一来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看长安的夜景,二来,这里夜风习习,好不舒爽。
小二很快便是上了上好的清茶,有着上官梓宣在,大家倒是闲说了几句。
慕容熏呷了一口茶,目光淡淡的看着陈煜之,“你来长安所为何事?”
陈煜之端着茶杯笑得人畜无害,“若是说我是来游玩的,想来阿姐也不会相信。的确,煜之这一次到长安却是有些私事要办,至于是什么事情,煜之现在不方便说!”
慕容熏点了点头,若是他不愿意说,她自是不会勉强的。
而对面的上官梓桑却是浅浅的笑道:“什么事情都不敢说,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看这小子一脸淫邪之像,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你!”陈煜之的眸子骤冷,一圈狠狠的砸在桌上。
“小桑,你少说两句!”上官梓宣出言呵斥。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时,一阵琴声打破了这氛围。
慕容熏的眸子豁然一冷,这琴声她自然是认得的,正是她那日出了俪芷楼被劫持之时,小巷阁楼之上飘下的琴声。
这琴声依旧飘渺清逸,轻轻的若不仔细听去便是难以捕捉的道,带着不可琢磨的神秘感。还是如同那日一般,并不能十分准确的确定这琴声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
其余的三人亦是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想来也是注意到了这琴声了。只见陈煜之黑眸隐在阴影里面,语气杀了几丝方才的轻浮之感,变得一本正经,“真是没有想到,长安城里面竟是藏着这等高手,这琴声……想来弹琴之人在很远的地方吧,只是用内力将琴音穿的这般的远!”
上官梓桑起身,沉眸看着慕容熏与上官梓宣,道:“丫头,哥哥,你们且等我一下,我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弹琴!”
“不要惹事,还有小心一点!”上官梓宣叮嘱道。
上官梓桑一走,三人的气氛变得有几丝凝重起来,大约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从这琴声里面听出了几丝危险的感觉。
而这时一阵阵丝竹的合奏之声将那琴声打断了,放眼望去,只见在茶楼对面的渭河上面缓缓的驶过了一艘花船。
这花船十分的豪华,上下两层,每一层都挂着无数明亮的灯笼,照的整个船身如同这渭河中一颗最明亮的星子一般。富贵人家包船游玩亦是稀松平常之事,但是一抹人影却是吸引了慕容熏的注意。
只见在花船的二楼船头立着一个穿着白色暗纹锦服的男子,男子临风而立,衣摆,青丝皆是随着夜风而轻轻的扬起,显出几分乘风归去的飘渺之感。男子手中握着一只洞箫,闭目吹奏着,箫声低沉,似乎被夜风吹散一般,到了慕容熏的耳里,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这男子不是秦王赵凌又是谁?
吹了一会儿萧之后,秦王负手立在船头,衣阙飘飘,夜风将他的袖子盈盈灌满。不多时便是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一袭水红色长裙,明艳照人,却是青楼艳妓的打扮,只见她在秦王的耳畔说了几句什么,惹得秦王一阵大笑。
又来了一个丫环摸样的女子,对着秦王与那女子说了几句话,想是在邀请秦王进去一般。秦王与身旁的女子又调笑了几句之后,便是揽着女子的纤腰进去船舱。
夜风拂过,船头孤单凄丽,几张粉色薄纱随风轻摆。月色朦胧,投在河面的影子被粼粼的波光切成无数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