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我若在地狱,你便到地狱来陪我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舌尖的辛辣与醇香苦苦纠缠着。
“怎么还未睡?”上官梓宣走上前说道。
“秦王如何了?”慕容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的肤色雪白,唇色淡淡,眸子在月色下面黑的晶亮,却别有一股出尘的味道。
“虽说因为失血过多,伤口的位置又是极其的敏感,但秦王到底是习武之人,底子好,却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是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不过按说也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哦!”慕容熏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是转身回房了。留下上官一人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她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
翌日。一段时间以来都一直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似一张迟暮的妇人的脸色,压抑而且沉闷。直到出了上官梓宣的院子,独自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慕容熏才确定了秦王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却也不知道为何。
繁华街市,红尘万千,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慕容熏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养的的习惯,若是走在街市的时候,喜欢观察每一位擦肩而过的人的表情。
大约人生如意与失意都只占了少数,多数的时候是平平常常的,所以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没有表情。
然而一个少女却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女子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穿着脏乱破旧的灰色男士布衣,宽大的衣服,却掩藏不住她玲珑的身段,她的脸大概是故意抹黑的,看不出原有的面貌,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的水灵有神,带着淡淡的碧色,从里面看以看出超乎年纪的沉静与狠厉。
她旁边靠着墙卧着的是一位重病不堪花白胡子的老人,那人大约是她的爷爷,只瞧着少女正低头与老人说着什么,露出脖子后面一圈白腻的肌肤。那种白皙明显区别于中原女子的莹白。这少女莫不是胡人?
慕容熏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却见一人步履匆匆的从少女的面前走过,动作虽然迅速,但是却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刚刚的行人塞了一张纸条给了少女。
少女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自己,方才又低头与老者说了几句之后,起身离开。
慕容熏跟着少女转进了一个小巷。只见在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瞧着中年男子的那一瞬间,慕容熏愣了一下,这人不就是昨天清晨出现在上官梓宣的院子里面的么?
中年男子低头与少女说着话,时不时做出亲密动作。少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紧蹙的眉来看,她心中对男子的动作很是反感。交代完之后,男子终于离开,可以明显看到少女似送了一口气,紧绷的背脊也放松了下来。
狡黠的双眼又朝四下看了看,少女方才离开。
慕容熏蹲在一旁的屋舍上面,目光沉静的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心下疑惑,这少女是何人,这中年男子又是何身份?
然此时忽的感到后劲传来了一道温度高的烫人的热气,下一刻,慕容熏落入了一个烫人的怀抱,“香……真香!”,低低的似梦呓一般沙哑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慕容熏一惊,一个肘击,起身,跃到了一旁,怒声喝道:“什么人!”
只见前方看身形约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半倚在瓦檐上,右手不断的揉着被慕容熏击疼的胸口,左手撑着身子。他低着头,嘴里发出听不清嘟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