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切恢复如常,刚刚脱险的老百姓长嘘一口气,望着街口离开的二人,暗自庆幸。
“此次好在有莫斋主出手,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有人念叨一句,众人纷纷赞同。
叶棠梨慌忙拨开人群,直奔无霜昏倒的方向。她刚刚跑到,却见伏松已经守在那里。
“霜师父,你快醒醒啊!”伏松拽着他的胳膊,不停摇晃,担忧地唤着。见叶棠梨慌张跑来,不知所措地望向她,“娘亲,怎么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叶棠梨慌张地搓了搓手,焦头烂额。
叶裴风跟了上来,蹲下身子,握住无霜的右手把脉。
片刻后,他将无霜扶起来,吩咐道:“立刻寻处僻静的地方,我要替他逼毒。”
“我知道不远的小弄堂中,有个废弃的寺庙,以前跟爷爷住过。”伏松帮忙,扶着无霜,建议道,“我带你去。”
“好。”
几人刚走到街道入口,却看到拓跋珪誉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叶棠梨蹙眉,吃力地将他扶了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帮忙,她抬眼一看,却是饶泽雄。
“饶师兄?”
“小离儿,我来吧。”
叶棠梨点点头,一行人按照伏松的指点,寻到那处破庙。大门隐藏在弄堂的梧桐树背后,门口杂草丛生,荒废已久。
走在前面的棠梨伸手推开门,将周围的蜘蛛网除去,门上厚厚一层灰,触手灰黑。
几人相继进了寺庙,寻了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叶裴风把无霜端坐扶好,盘腿坐在他背后,两指连连猛点他要害之处。掌心运功,催入无霜体内,开始逼毒。
叶棠梨在旁边攥紧双手,担忧不已。那黑蜈蚣既是苗疆蛊虫,想来必有什么奇特的剧毒。万一无霜有个闪失,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饶泽雄将拓跋珪誉平放在身旁,把了把脉,探了探额头,捏了捏人中,最后放下心来。
“饶师兄,他没事吧?”伏松在旁边看得仔细,忍不住问道。
“没事,不过好像被人喂了什么药。”饶泽雄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笑,“我也把不出是什么药,好像少了点记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小松儿你知道的,我那蹩脚的医术,就只能做个江湖混混。”
伏松却是忍不住浅笑:“师兄倒是诚实啊,从不撒谎。就连平素里酷爱看那种图书,也从不掩饰,真是难得。”
“哎,你这孩子,怎么能乱说话呢!”饶泽雄却是一本正经,干咳两声,“大人看的书,小孩不准偷看。”
伏松眨巴眨巴眼,不与他多说,过去拉住叶棠梨的手,捏了捏,示意安慰:“娘亲放心,像无霜师父这么福大命大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哎,都怪我一时心急。”叶棠梨却是自责,“本已看穿拓跋小徒被人利用,却还让他做诱饵。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眼下无霜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交代!”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叶裴风方才缓缓收力,额上已然是层层细汗。
叶棠梨与饶泽雄帮忙,将无霜缓缓放倒在地。伏松不知从哪里拿来件破烂的外衣,给他披在身上。
“哟,小松儿,你还有存粮啊?”饶泽雄嘴角微扬,颇有兴致地望着他的举动。
伏松却是傲慢地斜视他一眼:“那是自然。你们没有过过乞丐的生活,当然不知道一件破烂衣裳在寒冷的时候也是能保命的。我和爷爷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这衣服可是晚上唯一的被子了。”
叶棠梨靠近一步,蹲下身子,拿出丝绢替叶裴风擦去额头的汗珠。
叶裴风双唇泛白,脸色有几分难看,呼吸微微急促。
“你,没事吧?”叶棠梨颇为愧疚,担忧地问道,“可千万别再伤了你自己。”
“没事。”叶裴风摇头,擦了擦下巴,看了眼无霜,叹口气,“眼下怕是只能去嘉州寻医鬼子何圣手帮忙了,他体内的毒素已经侵入骨髓。我只能暂时帮他压制住,不让毒素蔓延,却逼不出来。”
“啊?”饶泽雄大惊,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风师弟,你,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人命关天,我哪有心思开玩笑。”叶裴风却是冷着脸,没好气地说了句。
饶泽雄不禁为难,三分疑惑七分诧异:“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你奈何不了的毒,真是厉害。看来,这苗疆蛊术,果然害人!咱们北辰山,也就数你最得二师叔真传。连你都没有办法,莫非要二师叔亲自出手?”
他带着试探的目光,盯向叶裴风。
熟料,叶裴风却是摇头:“我北辰素来以剑术武艺闻名,对医道毒药,虽有研究,却并不精通。听说,江湖上本有两大用药用毒的门派。一曰万花,一曰琳琅阁。二者的异处在于,万花医术与毒术并驾齐驱,琳琅阁只毒不医。只是,这两个门派素来隐秘,更在十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没了踪影。江湖传闻,说是两派均在当年被一个神秘组织残忍灭门。”
“还有这样的事情?”叶棠梨惊讶不已,“什么神秘组织?”
叶裴风却摇头:“无人知晓。”
片刻后,伏松咬着指头开口询问:“那,风师叔,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你刚刚说嘉州的医鬼子,他能救无霜师父?”
“试一试吧。”叶裴风无奈道,“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不过,何垣钧何世伯,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求助的人了。”
“何垣钧?”叶棠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