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楼里还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七公主和栖霞郡主的事情,读书人纷纷表示,对焉耆和晋轩‘交’战担忧。。 双方之前的谈判,本就一‘波’三折。
羌芜拓跋王子到达临安已有数月之久,这焉耆舒格小姐才迟迟被送入皇宫。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是个秘密,但各种猜测‘花’样百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外‘交’关系上来说,羌芜比起焉耆来,与晋轩的盟友关系更为牢靠。
是以,这次焉耆大土司舒格禄突然起兵,自然让百姓们有些惶恐。焉耆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蛊虫。那满地‘乱’爬的蜘蛛蜈蚣,长着几个脑袋的蛤蟆,什么样的谣言都开始流传起来。
李二公子说话之前,本已叮嘱过众人,不可在外随便议论。却不知谁先开了口,谣言就像撕破口子的大雨,陡然倾盆而出,灌入整个临安城所有角落,无孔不入。
一时间,不止是临安,整个晋轩的百姓,都开始惶恐起来。尤其是锦川,楚王已经召集好了人马,随时待命。锦川城也早已戒严,加急战报随时往北方送去。
楚恒月从御书房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心念着要回锦川去,助自己的父王一臂之力。
但叶萧远并不同意,锦川与合辉相隔不远,一旦焉耆大军跃过防线,穿过骏苍商道,翻过骏‘阴’山,便能直捣锦川。此时去锦川,犹如飞蛾扑火。
根据安骁送来的战报,舒格禄这次是动了真格儿。从另一方面来说,叶萧远更认为,他早已谋划多时,只是为了等一个借口。不过,他没料到,舒格禄居然肯牺牲自己唯一的‘女’儿来挑发战争。
这十几年的养‘精’蓄锐,晋轩各个方面都发展了不少,但同样的,焉耆也并没有落后多少。舒格禄与叶萧远一样,励‘精’图治,将自己的国土治理得井井有条。
但表面的相安无事,并没有让两国的主人有所放松。舒格禄野心勃勃,叶萧远早已有所察觉。而为了给叶萧远吃定心丸,舒格禄十五年来更是卧薪尝胆,从不随意流‘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两人即便相隔万里,却是日防夜防防贼一般,互相防着对方。因此,焉耆和晋轩的盟约谈下来,百姓才会如此欢呼。等舒格若尔给送入宫,相当于双方盟约完全确定。
本以为不会再有意外发生的人们,沉浸在和平的喜悦中,却不想这喜悦如此短暂。七公主与栖霞郡主大打出手,焉耆出兵,瞬间踏碎了他们的美梦。
不过,这些倒是不影响临安的烟‘花’之地,那里一如既往地繁华着,醉生梦死。
青翠楼上,叶裴楠左拥右抱,满脸醉意。两个前来的家丁,面‘露’难‘色’。
“王爷,娘娘有令,这段时间,让您好生呆在府上,不要再来青楼了。”其中一个家丁怯懦地说了一句,畏惧地抬头瞟了一眼叶裴楠。
叶裴楠根本不搭理他们,依旧搂着怀中的美人,喝酒吃食,不亦乐乎。旁边的永严面‘色’难看,双手抱在‘胸’前,一把冰冷的剑揽在怀中,看起来凌厉可怕。
“王爷……”两个小厮没有得到叶裴楠的回答,不敢回去复命,双‘腿’颤抖着又唤了一声。
叶裴楠顿觉扫兴,将怀中的美‘女’一把推了出去,怒道:“本王知道了!回去告诉母妃,让她管好自己的事!去,把虞舫给本王叫来!”
听到他这话,青楼‘女’子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那两个家丁见状,也赶紧谢恩爬起来滚了出去,生怕自家王爷喝高了,突然拔剑杀人。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叶裴楠和永严。
“怎么,还在生本王的气?”叶裴楠仍旧满脸醉意,开口问道。
“属下不敢。”永严一动不动,冷冷回答。
叶裴楠却是苦笑:“本王曾经以为,这世间纵然所有人都背叛了本王,你永严,也绝对不会。可惜啊,可惜,没想到。你说,本王这七妹,究竟使了什么招数,从长宁一回来,你小子没有杀了她,反倒是对她动情了。”
“属下没有!”永严立刻反驳,较之前的面若冰霜,此刻却显得万分‘激’动,“王爷明鉴!”
“明鉴,本王当然要明鉴了。”叶裴楠嘻哈地笑了笑,“可她是我们的敌人,你明白吗?”
永严拧了眉:“可是,王爷不是已经查明,莫涟辞才是七公主么?”
叶裴楠摆手:“她,君棠梨,这一辈子都是我们晋轩的七公主。不过,也是我那可悲的父皇曾经最宠爱如今最厌恶的仇人的‘女’儿!哈哈哈!”
一说到此处,他便大笑起来,顿觉心情舒畅,只觉这么多年挤压的怨恨,终于报了一次仇,发泄了一次。
“王爷,既然公主是君的‘女’儿,便是皇上的敌人,我们为何不与君家联手?”永严还是有些不心甘。
“那是因为,君锦也是本王的敌人!”叶裴楠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个七妹如今护着太子,本王自然容不得她。”
片刻,他又‘露’出几分缓和:“不过,你与本王多年兄弟,本王一定会尽力替你争取一下。”
永严咬了咬‘唇’,拱手道:“谢王爷。”
他知道,叶裴楠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而叶裴楠承诺的事情,即便过去十年,他也会竭尽全力做到。
可如今,整个晋轩到处都在传着七公主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她一个姑娘家,如今又被囚禁在绛雪轩内,也不知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