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远一下子像老了很多岁的样子,须发斑白,完全没了过去的威风凛凛,像极了日暮残阳的垂垂老者。。更多w. 。
棠梨将他从冰室地窖内扶着走出大庆殿,众臣皆是目瞪口呆。不知一眨眼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皇上突然变作了这般模样。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个皇子,面‘色’苍白,个个看起来都有些怪异。太子身体最为虚弱,还是由两位王爷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他们一行人从背后的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大庆殿外的影卫破‘门’而入,两群人正面相撞,叶萧远却是一言不发。
影卫行踪向来隐秘,除了皇上,不听命于其他任何人。就连这些大臣,也从未见过。突然之间在大庆殿上看到,心里难免狐疑猜测。
“你们先退下。”棠梨对着众影卫吩咐一句。
她身后的无霜与领头的影卫点了点头,所有人便瞬间消失。
“皇上?”郑隆皱眉,走上去,站在叶萧远面前,担心道,“公主,皇上没事吧?”
“郑大人放心,父皇只是因为母后去世而伤心过度。”棠梨叹口气,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的政务,就要有劳诸位大人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郑大人直接到鸾凤宫来便可。”
“微臣,明白了。”郑隆微微侧开身子,对着叶棠梨点点头。
郭公公领着一群宫‘女’太监赶来,见到皇上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他刚刚张嘴,便被叶棠梨瞪了一眼,所有惊讶都咽进肚子里了。
“还不快扶皇上回鸾凤宫休息!”棠梨厉声呵斥一句。
“是,奴才遵命。”郭公公愣了愣,猛然被惊醒过来,赶紧上前扶住叶萧远。
他身后的小太监也上去,将叶裴卿扶住。
“送太子回东宫,两位王爷各自送回长‘春’宫和紫宸殿吧。”棠梨幽幽吩咐一句,连连咳嗽。
“公主,您不要紧吧?要不要宣太医?”郭公公见状,有些担心。
棠梨摆手:“去,把皇上送回鸾凤宫,让清远师父给皇上把把脉。给我一顶轿辇,送我回去。”
“是。”
郭公公本想再劝说一句,看到她眼中的坚毅,只好将所有话都咽回肚子里,赶紧将叶萧远扶上外面的龙辇,送回鸾凤宫。
待他们走后,大庆殿内的重臣却是‘乱’作一团,议论纷纷。
“这七公主喉咙里卖的什么‘药’啊?”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郑隆走到最前面,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待下面诸人的声音低下来,他方才开口:“诸位大人,莫要心急。暂且各自回去吧,每日还是按时早朝议政,该做什么做什么。在皇上养好身子这段时间里,大家就辛苦些了。”
郑隆乃是一朝重臣,向来得到叶萧远的器重。而他耿直不阿,清正廉洁的形象又深入人心。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坊间口碑,都是极好。加上他的‘女’儿郑雅韵,又是太子妃,他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此次唐谨之不在,挑大梁的事情当然落到了他的肩上。
只不过,朝中大臣之间,明着一片祥和,背地里却各成派系,斗争不断。而唐家和郑家,虽然有姻亲关系,但唐谨之和郑隆两人,政见各有不同,争论也不在少数。
在众人看来,两人关系十分要好,惺惺相惜。不过,难免会有旁人从中挑拨离间,实际上,两家的关系并不那么完美无缺。
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当朝丞相却不知所踪,不得不令人怀疑。
“尚书大人,恕微臣冒昧问一句,唐丞相此刻身在何处?”其中一个大臣踏出一步,带着质问的语气抬头望着郑隆。
不等郑隆开口,旁边却走出一人,年纪轻轻,冷笑一声,对着他道:“莫非,唐丞相不在,郑大人的话你就不愿意听了?”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却是观元十二年的新科状元,尚书‘侍’郎程从远。此人乃是郑隆的‘门’生,虽说朝堂上曾经也和郑隆起过争执,但他一直十分尊敬郑隆,把郑隆当做长辈师父。
只是今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些变味了。堂下诸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如今皇上身体不适,唐丞相又不在,郑隆一手遮天,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按照郑隆的为人,他们却也不愿意往坏的一方面去想。可程从远的话,无疑火上浇油,给他们的想法施加了催化剂。
“程大人这话说得,莫非这朝堂之上,我们必须对郑大人唯命是从了?”又一个大臣踏出一步,不满道。
程从远还准备开口再说,却被郑隆厉声呵斥住了。
“从远!你在说些什么!”郑隆拧眉,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程从远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有几分心虚。
旁边的柳伯温上前劝慰:“哎,郑大人,程‘侍’郎年轻气盛,说话难免不得体。郑大人莫要纠结于此,气伤了身子,谁来出面主持朝政?”
他这话,说得无可挑剔,却分明在落井下石。
郑隆向来耿介,比不得唐谨之那般八面玲珑,处事圆滑,说话高明。他暗自咬牙,知道自己不善应酬,说得越多,反倒会越遭人口舌。
“罢了,诸位大臣还是先回去吧。”他将目光从程从远身上移开,对众人道,“皇后娘娘薨世,举国哀丧。诸位当在祀日当天一并前往九宗山,吊唁皇后。”
“哼!”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