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温柔甜美,残月却是听得字字威胁,句句钻心。
“你这是在要挟我?”残月挑眉,之前的忧虑一扫而光,代之的是狡猾的戏谑之意。
“世子这是什么话?小‘女’子哪里敢威胁您啊?不过是王爷太久没有见到您了,十分想念。恰好得知,世子也在这三里楼,所以才派了我前来请您过去,小酌一杯。”颜君‘玉’依旧保持着笑容,不痛不痒地说道,“若不是世子不肯,心念念地记挂这姑娘,小‘女’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要是莫姑娘少了一根毫‘毛’,看我不找你算账!”半月愤愤道,“带路!”
根据目前的情况,他基本上能确定,颜君‘玉’口中的王爷是何人了,只是心中还有些不愿意相信。
越王礼向勋,与他父王向来‘交’好。当初皇上打天下,两人同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为晋轩开国建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后来江山一统,皇上封了三个异姓王,其中两个便是越王礼向勋和他的父王楚王楚珏钰。
他们两家关系一直很要好,在残月的记忆中,两家不再来往,大概是从五年前开始。因为王妃的病情,他们举家去了锦川。虽然相距甚远,但他小时候,礼向勋每年都会去锦川探望几次,直到五年前。
那时候,残月已经懂事了。越王到访,本就是让整个王府都高兴的事情。然而,越王却受伤了,是皇上的影卫下的手。
他记得,当日死去的人,除了那个影卫,还有越王身边的一个管家,叫刘韬。此人每年都会随越王来锦川,那一次也不例外。只是,那一次,他受了重伤,是被影卫一路追踪逃来的。
当时在王府的后院内,发生了一场‘混’战,最后以一个影卫逃脱,一个影卫被越王杀死收场。越王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刘韬死了,他本人亦受了重伤。
残月虽然少不更事,但影卫是什么人,他身为楚王之子,却也有所耳闻。此事最后如何了结的,他并不太清楚,影卫为何追杀刘韬,他也无从知晓。楚王严令上下,不得再任何人面前再提此事,违令者格杀勿论。
至于皇上那边,最后如何收场的,残月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后来越王与他父王在书房内大吵一架,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除了越王,其余一个异姓王已经过世,另外两个同姓王,都与他们家不熟。而自己的父王,是绝不可能在三里元做这些事情的。因此,残月断定,颜君‘玉’口中的王爷,当是越王无疑了。
听到残月松口,颜君‘玉’立马笑得更欢了:“世子果然通情达理,这边请。”
她说着,将怀中的莫涟辞‘交’给旁边的一个禁卫军,吩咐道:“好生伺候着,别让姑娘受委屈。世子不放心,将那人与莫姑娘关到一处。”
“是。”禁卫军领命,快速把莫涟辞和晓风带了下去。
颜君‘玉’走在前面带路,将残月一路领着下了三里楼,走到了最下面一层,进入地下夜市。然而,她并没有按照平日常见的街道走,而是领着残月,拐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眼下是白日,这地下夜市虽然冷清,但灯火依旧。夜明珠的光芒,将周围一切照亮。残月跟在颜君‘玉’身后,左右张望,想尽量记下这条路线。
“呵呵,世子不必费心了。”走在前面的颜君‘玉’,似乎早已发现了他的心思,笑着道,“我们这地下城,每一条街每一间房都设有机关,完全是灵活的。今日你看到它是这副模样,明日我所改动机关,将那房屋都移了位子,变换顺序和道路,那你再看到的,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残月一听,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地下城的设计构造如此巧妙奇特,难怪,他们之前逛夜市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记错了。想不到,竟然是变换了位置。
“世子不必惊讶,若非如此吗,那些人怎么肯日日来此欢乐?”颜君‘玉’嘴角上扬,边走边说道,“吸引他们一时容易,要长期不玩腻,可还真需要费些心思了。”
“你们掏空心思做这些,究竟想要干什么?”残月皱了皱眉,问了句。虽然他也觉得,颜君‘玉’不会告诉他。
“呵呵。”颜君‘玉’又拐入一家上铺,来了‘门’,领着残月走进去,幽幽道,“等世子见了王爷,自己亲口问他,岂不是更好?”
一阵沉默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商铺后院,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书房前。颜君‘玉’上前敲了敲‘门’,立刻有个十几岁的道童开‘门’出来。
他扫了眼来人,对颜君‘玉’鞠躬行礼:“圣姑好。”
“齐鲁好。”颜君‘玉’回礼,“王爷可在里面?”
“在,王爷说,圣姑来了就直接进去。”道童说了句,侧身退到一旁。
颜君‘玉’便领着残月进了屋,走到内室‘门’口,她停住脚:“世子,王爷已经等在里面了,您请进吧。”
残月也不再多问,跨步走了进去。
里面却并非房间,房‘门’之后,乃是一天回廊。再往前走,便可看到一个小‘花’园。中央有个小亭子,里面正坐着个长者,背对着回廊入口的方向。他前面的石桌上,摆着个棋盘,布了盘残局。
残月走上前,在那人对面入座,执起黑子,轻轻落入棋盘中。
“终于肯见叔叔了?”对面的人也不抬头,捏起一粒白子,放了下去。
“叔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