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内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全是衣着各异的人。 .. 。 当地人站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像长宁这种偏僻的小地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么热闹的情景了。也不知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羌芜和焉耆的外邦人,都涌来了不少。
所有客栈人满为患,酒楼茶肆生意兴旺。但最好打听消息的,莫过于茶楼了。
这日晌午,一行穿着焉耆苗疆服饰的年轻男子,大大咧咧地走进了福宁客栈。方德赶紧上前招呼,满脸堆笑。
“几位客观,这是要吃饭呢,还是要住店?”他微微弓着腰,谄媚地问道。
“先吃个饭。”领头的那个中年男子,一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长得颇为粗犷,腰间别着一把两尺长的弯刀。
“里面快请坐。”方掌柜将他们恭迎进去,上了二楼。最近到长宁来的外地人特别多,任谁都会在心中猜测,莫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众人上楼后不久,‘门’口便急匆匆赶来一个苗疆男子,却是那苗银店铺的老板。这日他穿着汉人服饰,只是脖子上的银项圈并未撤去。眉眼显得端庄了不少,脸‘色’稍显着急。
待他大步走进福宁客栈后,径直上了二楼,丝毫不搭理前来招呼的小二。按照约定,他要找的人,已经等在楼上了。
方德见到他上楼后,立刻上前拱手行礼。两人也不多说,方德直接将他带入了刚刚那行苗人所在的包间内,自己退了出来。
“新元先生,你终于来了。”房间内,那领头的络腮胡子立刻起身,‘激’动地上前握住苗银老板的手,脸上的兴奋之‘色’不言而喻。
“图‘门’前辈,新元结义让您久等了。”刚进‘门’的人立刻右手放在‘胸’口处,对着络腮胡子行礼。
“哪里那里,能够与新元先生相会,是我图‘门’灏的荣耀!”络腮胡子笑着与他握了握手。
一行人简单问候了一下,便围着中央的圆桌依次入座。
新元结义扫视在座的人一眼,大多数人都是他认识的老朋友,其中只有那么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他的目光,便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流连。
“新元先生,我来介绍,这是犬子图‘门’尹。”图‘门’灏见状,起身说道。
“原来是图‘门’前辈的孩子,想不到,我离开焉耆十几年,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这么大了!”新元结义脸上严肃的神‘色’一扫而光,立刻换做笑容,朝着图‘门’尹伸过手去。
图‘门’尹与众人打扮无意,只是显得更为稚嫩。见新元结义伸手过来,便笑着将右手伸过去。两人顿时两手相握,各自使劲儿,却都不能将对方的手掰倒,力气不相上下。
“哈哈!”新元结义朗声大笑,猛然‘抽’回了手。图‘门’尹亦收手,对着他鞠躬行礼。
“用他们中原的一句话说,叫做后生可畏啊!”新元结义走过去,拍了拍图‘门’尹的背,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图‘门’小兄弟,不错,称得上我们山川中的好汉子!”
“谢新元先生夸奖。”图‘门’尹也十分欣喜,笑着答谢。
两人重新入座之后,众人同时端起桌上的酒杯,连饮三大杯之后,方才继续说话。
“新元先生,此番土司突然命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大发现?”图‘门’灏奇怪地问了一句,从接到命令开始,他心中就隐约觉察到有些不对。这一路赶往长宁,看到如此多人,甚至还有羌芜的人,那种不祥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实不相瞒,图‘门’前辈,这些人都是冲着‘玉’颜白菊而来。”新元结义解释道,“有消息传出,长宁的巴林镇,有一户人家中,藏有‘玉’颜白菊。”
“这消息可靠?”图‘门’灏眼中皆是怀疑,“这‘玉’颜白菊,可是天下奇‘药’。当初二殿下为了这‘药’草,不惜与焉耆脱离关系。都二十年了,他都没能找到。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冒出来了?”
新元结义面‘露’担忧之‘色’,颔首道:“是啊,这消息乃是从风雨楼中放出来的。听说,少林慧海大师圆寂前,曾留下了一封密信。”
“慧海大师圆寂了?”图‘门’灏一听,顿时‘露’出惋惜之‘色’,“我本还想着,此番到中原来,任务完成之后,便去少林走一遭。却不想,故人已不再。”
“中原风雨楼,图‘门’前辈可曾有所耳闻?”新元结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说道,“这个组织相当神秘,有传言说当年琳琅阁突然消失,便是被之吞灭。”
“专‘门’贩卖消息和人命的地方。”图‘门’灏眉头紧了紧。
早在来晋轩之前,他便听闻过。据说风雨楼的势力,遍布各个角落。上至临安皇后,下到‘花’街柳巷,东达琉连群岛,西涉焉耆羌芜,无孔不入,无处不查。专‘门’做‘交’易,但贩卖的不是一般的物什,而是人头和消息。
只可惜,无论是江湖上的各派势力,还是朝廷官府的衙役,就连叶萧远的影卫,对他们都知之甚少。风雨楼的人,行踪不定,做事奇怪。但凡卖家开出‘诱’人的价格,他们便会揽下这桩生意。
不过风雨楼也并非毫无原则,“三不杀”和“三不卖”乃是教中铁律,无人敢违背。所谓“三不杀”,便是无罪者不杀,无害者不杀,无辜者不杀。而“三不卖”则是指收过封口费的消息不卖,有悖仁义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