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梨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脑子生疼,好像被什么狠狠敲打过。--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不高不矮的小地谷之中。
四周有些昏暗,看不真切,还能清楚地听到,潺潺流水声。水边全是石子儿,寸草不生。水流倒是显得清冽,倒映着周围昏暗的一切。
这是哪儿?叶棠梨单手撑在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左右张望,便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的男子。
她赶紧闭上眼,面带羞涩,大声问道:“喂!那个,你是谁啊?能听到我说话吗?”
稍许,除了她自己的回声外,便是流水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似乎是昏‘迷’了?
叶棠梨在心中嘀咕一句,慢慢睁开眼,小心走过去,将地上的人翻过来一看,却是永严。
“永严?你醒醒?”她立刻抓住永严的手腕把脉,好在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大碍,她方才放心。
只是,眼下他浑身一丝不挂,自己上哪儿去找衣服给他穿呢?
这个地谷内,温度不低,倒是暖和。水流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可惜太过荒芜,似乎什么都没有。
叶棠梨叹口气,将自己的外套理了理,脱了下来,大致把永严的身体勉强裹上。她低头‘摸’索片刻,更是绝望。她记得,之前为了寻永严,自己去了那溪水冰上。却是遇上冰面突然破碎,整个人被水流冲了下来。
也不知上游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大一股流水,将冰面都冲破了。自己身上的那些‘药’粉,只怕是早已水随流去,消失殆尽了。
她将永严扶着,往里面挪了挪,让他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半躺着。又伸手探了探永严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后,叶棠梨方才稍微放心。
此处怎么会突然出现个地谷来?也不知这里,是什么方位,距离虚云山有多远。
叶棠梨收拾好心绪,站起身来,望着水流流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入口。但见入口处蜿蜒曲折,尽头却是一堵石墙。他们两人,应该是被流水从石墙下面冲进来的。
可惜现在永严尚未醒过来,不然他们或许可以逆流而上,再从水下面钻出去。
四周仍旧十分安静,叶棠梨在地上坐了会儿。却忽然看到溪水流去的方向,隐约有光芒闪烁,心中不禁奇怪,忍不住起身走上去,想要查看个究竟。
水面上‘波’光粼粼,似有月光照耀一般,十分‘迷’人。叶棠梨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拢着衣裙,一步步往里走。
地谷中湿润暖和,没有丝毫冬季的寒意。越往里面走,却是越发狭窄。溪流的宽度也在减小,但上面晃动的光亮,却越发闪烁耀眼,五彩斑斓,看起来像一条多彩的绸缎平铺在地面上,让人看了难以忘怀。
两边的石壁上,长着不少青苔,‘摸’上去有些湿滑。叶棠梨小心翼翼地抬脚,生怕没踩稳,滑倒在地。前面突然变得异常狭窄,水速变急。
叶棠梨只好侧着身子,双手撑在石壁上,一步步往里面挪。
侧着身子穿过缝隙之后,里面的流水却突然从下往上,倒流起来。水‘花’四溢而出,溅在两边的石壁上。石壁顶端有一块巨大的铜镜,高悬在上面,反‘射’着周围的光线,在溪水上投下亮光,方才使得溪水显得‘波’光粼粼。
整个流水从下往上逆行,一直流到顶端的铜镜下面,再从铜镜后的缝隙流过,继续流入铜镜背后。看过去,似乎是铜镜里面有什么东西,将水流吸了进去。
叶棠梨稍微往前走过去,站在铜镜下,抬头仰望。便见铜镜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来,看起来裹上了一层金黄,显得耀眼夺目。
“这是什么地方?”她疑‘惑’地蹙了蹙眉,仔细查看。除了中央的溪水和铜镜,四面皆是石壁,都非常光滑,当是有人特意打磨过的。
石壁之上,各自雕刻着一些图案。叶棠梨稍微走上前去,方才看得清楚。最靠近她的一面石壁上,刻绘的是些奇怪的图腾。她只能依稀辨别出,里面似乎有飞禽走兽,但模样却甚是古怪。
最中间的是一直长着翅膀,凌空飞翔的鸟。头顶上有几片弯曲的翎羽,双翅展开,身下却只有一只‘腿’,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叶棠梨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上面的图案。她似乎记得,上古经传里有过关于类似鸟类的记载,似乎叫毕方,最典型的特点便是单足而行。
毕方鸟的周围,有不少形状奇怪的图腾。有像爪子的,有像眼睛眉‘毛’的,更甚者还有想人体的。
再往里走的一面墙上,雕刻的却是奇怪的文字,弯弯扭扭,若蚂蚁在爬行。叶棠梨定睛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几分眼熟。稍微细想,似是在某本书上见过。
石壁上那些像蚂蚁又像文字的东西,多看几眼竟然让人觉得有些眩晕。她猛然想起,之前无霜偷到的那本《商经密传》,似乎就是这文字!
后来无意中,她好像听到拓跋珪誉说起过,那是苗疆特有的蛊文,专‘门’用来记录蛊虫的饲养繁衍,蛊术的修行研究。只是,这石壁上为何会雕刻诸多的蛊文?
可惜上面一墙壁的文字,叶棠梨却一个字不认识,只得无奈叹口气,完全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第三面墙最大,正好在铜镜的下方,被流水遮挡,正对着前面的溪流。整个水流,看起来就像是倒着流淌的瀑布,十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