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风上下打量对方,微微颔首道:“在下是来寻亲的,在下有一位哥哥,姓饶名泽雄。-- 不知这位嫂子,可知道此人?”
那‘妇’人皱了皱眉,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捏了捏衣裙,最后方才叮嘱道:“你且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一声闷响,把‘门’关上。
叶裴风却也不生气,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知道了。以前在北辰山的时候,他曾听饶师兄提起过。饶师伯上北辰山之前,家中还有个妹妹,听说后来嫁去了长宁,却不知是长宁什么地方。
当年因为饶师伯上北辰修道的事情,与家里人矛盾尖锐。自从上山之后,鲜有回家。饶师兄从出世至今,整整二十二年,也只跟着饶师伯下山回去探过一次亲。
叶裴风接到书信后,看到里面的信息,猜想饶师兄和秦师姐,怕是去了那个嫁到长宁的姑姑家。不想,竟然是在这碧桃乡中。
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的‘门’再次被打开。还是刚刚那个‘妇’人,脸上带着几分警觉,探身四下张望片刻,方才对叶裴风道:“快请进。”
叶裴风颔首,随她走了进去。‘妇’人又警惕地张望片刻,方才关上‘门’。
“公子是从北辰而来?”她走在前面领路,边走边问。
“不,是从临安而来。”叶裴风一一回答,目光所及,外面乍看矮小简陋的围墙内,却是别有‘洞’天。
里面的竹楼一间靠着一间,却是高低有致,参差不齐,但却是按照顺次降低再升高的顺序,排列起来。整个院子呈半圆形,像一个巨人的手臂,包围着对面的大院。
“那,公子为何而来?”那‘妇’人又问了一句。
叶裴风蹙了蹙眉,思量片刻,回答道:“为寻人而来。”
“公子所要找的饶姓者,今年年岁几何?”‘妇’人忽而停住脚步,回身望着他。
“二十又二。”叶裴风淡淡答道,“正好比在下大出一岁零十天。”
听到他的回答,‘妇’人方才松了口气,翻了翻眼睛道:“你是北辰山玄夜真人的弟子?”
“正是,麻烦姑姑了。”
“他们在地窖,我这就领你去。这大院里人多眼杂,你走快些。”‘妇’人说罢,即刻转身,匆匆绕着长廊,避开大院,走到偏房去。
叶裴风低头,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偏房,最后达到后厢的柴房外。
‘妇’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方才将柴房侧面的柴火一捆捆挪到一侧。地面上‘露’出一块磨平的正方形石板,她伸手去移,叶裴风赶紧上前一步帮忙。
石板颇沉,随着刺耳的声音响起,被缓缓挪开。下面‘露’出个入口来,一排石阶延伸而下。
“就在下面。”‘妇’人淡淡说了句,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让叶裴风先进去。
待他走下去后,那‘妇’人方才跟了下去,身子没入后,抬手吃力地把顶上的石板挪回原位。
“你可算是来了。”刚刚进入地窖,走在台阶上,‘妇’人点燃火,便忍不住开口说了句,“这几日,我天天抢着去开‘门’,就是怕万一你来了,找不到人。可我听泽雄说,怕是还有其他人,保不准可能跟进来。”
叶裴风点点头:“我收到信后,便尽力想办法‘抽’身了。这次,多谢姑姑了。”
两人走了不久,便到达地窖内。里面灯火通明,一张方桌上,摆着张地图。四个人,正未在桌子周围,商讨着什么。一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高度警觉起来。
待看清楚来人,四人方才松了口气。
饶泽雄一见是叶裴风,立马奔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风师弟!你总算是来了!”
“姑姑,辛苦您了!”他抬头,对着旁边的‘妇’人道谢。
那‘妇’人见他们师兄弟相逢,面‘露’笑容,点头道:“你们先聊,我上去准备点吃的,一会儿从那边送进来。”
“好,那就谢谢姑姑了。”饶泽雄‘激’动地说了句。
‘妇’人便转身,又按照原路返回去,将一切痕迹处理干净,方才离开。
地窖内,饶泽雄拉着叶裴风走过去,秦琴也笑着上前打招呼。
“风师弟,你们那边,是出了什么状况?”她担心地问了一句,“我听他们说,你是和七公主一块儿出来的?”
“嗯。”叶裴风点头。
旁边坐着的叶裴卿立刻按捺不住,上前急急问道:“那,我七妹呢?”
叶裴风拧了拧眉:“她为了确保我们能顺利会合,以自己做‘诱’饵,去引开对手了。目前,应该在金木镇。”
叶裴卿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立刻抓住叶裴风:“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做‘诱’饵呢!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就单单上次,对方用噬魂香和陈酿‘女’儿红对自己动手脚这件事来看,便足以猜到对手不简单。既能在宫内安‘插’人手,还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出手,最重要的是,还能全身而退,这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叶裴卿心中也清楚,当年上官嫣儿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这后宫中竟然还有人能利用此事,此人当真用心歹毒,手段狠辣。如今叶棠梨孤身犯险,他不得不担心。
饶泽雄和旁边站着的男子,立刻上前,赶紧拉住他。
“太子殿下,七公主聪慧,一定有办法脱身的。”旁边的男子劝慰道。
叶裴风听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