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池闲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悠闲喝茶,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章节w. 。
“何垣钧!你好大的胆子!”
他愤愤地起身,推开前面跪地禀报的下属,从木屋侧的石阶快步往下走去,脚底跟生了风似的。
穿过那排牢房,打开机关,直冲冲跑了进去。
何垣钧正在案桌前捣鼓一个心脏标本,瓶子里侵泡的‘药’水散出酒‘精’发酵的味道,锦池闲不禁皱眉,顿觉心头一阵反酸。
他快步冲过去,一把揪住何垣钧的衣领,愤愤道:“你不是说,你把莫涟辞放了吗?啊?你居然敢骗我!”
何垣钧眼角‘抽’了‘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锦居主的消息这般灵通?”
“哼!莫涟辞被影无迹下了毒,君梓言如今正在给她诊治!一烂摊子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他说得气愤,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猛的一把松开何垣钧,将他重重抛出,神‘色’凝重,带着几分狰狞。
“呵,我当是什么事呢。”何垣钧却是云淡风清的模样,“就算君梓言救了她又如何?莫涟辞这个小丫头,她凭什么认为,是我把她抓起来的?”
“你!”锦池闲一听,眉‘毛’都快拧到一处了,右手指着他,“你敢招惹莫弘轩和慕家!老夫提醒你一句,且不说莫弘轩,就慕家那个姓耿的,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看起来再完美,毕竟不是真相,总有破绽。那姓耿的,可不是好骗的。”
“哈哈哈哈!”何垣钧却是仰头大笑,“可这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外人虽然不清楚,但那莫斋主还不明白?赏雪楼是谁的地盘?莫小姐在这里出了事,我可不信,他会拿远在嘉州的何生堂开刀。”
两人四目相对,锦池闲却是若发狂的怒狮,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莫弘轩的身份,他至今也不能完全确定。但莫家与官府的关系,一直是令青竹所有人好奇又畏惧的秘密。
官府不仅处处维护莫家,而且对于墨文斋的事情,明令禁止百姓‘私’自议论。是以,当初那起奇怪的蛊虫事件,才会那般无疾而终。莫斋主心慈却面冷,每年都会给贫苦百姓发放救济粮食。家里两位小姐,也出手帮过不少百姓。所以,墨文斋在青竹,一直是个神秘又神圣的存在,其威望,甚至比慕家还要高。
他‘花’费了近十年的心思,方才经营出个弈仙楼,成了远近闻名的弈仙居主,终于有了正当的地位与莫弘轩接触。发现莫弘轩酷爱下棋,他四处搜集各式各样的棋谱,研究棋道,提高自己的棋艺,这才与莫弘轩勉强称得上是朋友。
如今,何垣钧这么一搅合,若莫弘轩知道莫涟辞在他的赏雪楼出了事,那这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化作灰烬!
“其实我很不明白,以锦居主这般德高望重的身份,为何要苦心去讨好他莫弘轩?”何垣钧见他沉默不言,却是带几分嘲讽望着他,笑‘吟’‘吟’问道,“难不成,那莫斋主身上,藏着什么宝贝,你想趁机抢了去?”
“何垣钧,别再自作聪明了。”锦池闲却是转身,背对着他,朝旁边的暗室走过去,开启机关,立刻看到伏松畏惧的脸,“何生堂,因何而生?你居然舍不得杀这小娃娃,莫不是因为他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垣钧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打伏松的注意。伏松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爷爷感到极为排斥,何垣钧也意识到,要让这个孩子接受自己,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孩子还小,总需要时间慢慢来。
他本打算将伏松送回嘉州,派人先照顾,等时间长些,他适应了,想来定能够接受自己。只是,去嘉州送信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伏松又不愿离去,一个劲儿吵着要见那个叫叶棠梨的‘女’人。是以,此事方才搁浅。
“你要干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何垣钧立马跃上去,挡在伏松身前,警惕道,“他是无辜的!”
“无辜?”锦池闲却是大笑,“我还以为,自己刚刚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若他是无辜的,那么你何生堂那些个十岁以下的‘女’童,十岁以上的男孩,这石室内诸多的人体器官,又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听到他的话,何垣钧顿时惊讶之极,身子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徐宇送来给你做实验的那些孩子,哦,当然,还有老人‘妇’‘女’,都是从你何生堂绑来的。”
锦池闲却是幽幽一笑:“早知道你这条老狐狸甚是狡猾,老夫自然也要留一手。”
“你……你竟然敢!”何垣钧顿时气结于‘胸’,喉头一口腥甜,喷出一口鲜血来。
伏松怔怔地望着他二人,有些不知所错。
“哼,要怪就怪你那个亲徒儿,每一个人,可都是他亲自送到徐宇手中的。你们转手卖出的器官,每一个可都还有他记录的账册。你是不是还觉得奇怪,去嘉州送信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只怕是,他永远都回不来了。”锦池闲把玩手中的戒指,又补了一刀,“啧啧,可惜啊,不知道桐芙姑娘听说此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何垣钧心中一沉,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当初他收留桐芙母‘女’,桐芙见他一个人为何生堂‘操’劳,心中不忍,主动外出赚钱,要赡养那些孤儿寡母。只是‘花’钱的人多,赚钱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