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梨正望着那浑浊的血水发愣,却见洪流起起伏伏,有什么东西随着血水流动。 。
白蛇一见到血水中的东西,立马弓起身子,对准小水渠,杏子长长吐出去。速度极快,方向极准,刹那间,它便将水中的物什捞了上来。
吐着舌头将那东西周身的血‘舔’砥干净,便可见到那物的全貌。叶棠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身子颤了颤,那赫然是一块腰子!看大小,还应该是人的腰子!
“唔!”叶棠梨顿时心头一阵恶心反胃,呕出酸水来。
那白蛇却是浑然不搭理她,十分享受的模样,又‘舔’了几下,方才将其卷入口中,吞了下去。
片刻后,血水流尽,小水渠恢复如初。白蛇又喝了点儿水,方才爬回到之前的地方,蜷缩成圈,闭着眼睛睡起来。
叶棠梨只觉浑身有些虚脱,四肢乏力。顺着石壁滑落下来,整个人跌坐在地。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控制自己的情绪。
见那水渠中的水再度变得清澈,她慢慢爬了过去,把手伸进去洗了洗。凉意传来,她顺手拍了拍额头,方才觉得清醒些。
水渠里的水流却颇为奇怪,明明从对面往这边流,却似乎并不能流出去,而是碰到石壁后旋转下落。是以,水流稍急,便会有漩涡出现。
正当她盯得出神,水渠中的水却哗啦一声,尽数消失,被下面的黑暗吞噬。叶棠梨赶紧退回到一旁,便见那水渠陡然裂开,下面升上来一块长方形的石板,上面似乎躺着个人。(
待那石板被送上来,侧着倾斜,石板上的人便滚落下来。那石板便空空地缩了回去,水流又重新填充了水渠。
叶棠梨将那滚落下来的人翻过来,理开她脸上的青丝,却是微微吃惊:“莫姑娘,这么是你?”
莫涟辞双目轻闭,呼吸和缓,浑身上下似乎并没有受伤。
“莫姑娘?醒醒?莫姑娘?”叶棠梨拍了拍她的侧脸,同时轻声唤她。
那白蛇忽然直起身子,往这边瞅了两眼,眨巴两下眼睛,又缩了回去,‘蒙’头大睡。
叶棠梨发觉莫涟辞身子有些凉,怎么叫都没反应,只好将她抱在怀中,以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可惜因为肚子饿,没有东西吃,她自己的身子,也不暖和。
不知过了多久,叶棠梨靠在背后的石壁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阵清香的米饭味,忽然传入鼻孔中,她不自觉地咂吧咂吧嘴,‘舔’了‘舔’舌头。
双‘腿’却是传来麻木,身子往旁边一倾,她忽然惊醒过来。怀里的莫涟辞亦缓慢睁眼,苏醒过来。
“莫姑娘,你醒了?没事吧?”叶棠梨被她压在身下,姿势有些难看,关切地问了句。
莫涟辞‘揉’了‘揉’额头,眉头拧了拧,方才注意到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那个,既然没事,你,能不能先起来?”叶棠梨有几分尴尬地说道,“你吧,虽然瘦,但好歹也是个人。”
她这么一说,莫涟辞顿时红了脸,赶紧扶着墙壁站起来,窘迫道歉:“对不起,谢谢你。”
“不客气。”叶棠梨大方地爬了起来,倒也不介怀。
如今这石壁内,除了那白蛇,也就剩下莫涟辞与她作伴了。就算是狼狈不堪,被她看到,比起丢掉‘性’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忽然注意到白蛇身边放着两碗白米饭,顿时瞪大眼,流出口水来。叶棠梨迫不及待地迈出步子,想要去拿米饭。可刚走了几步,见到那白蛇正瞪眼盯着她,便立马止住了。
“大白蛇啊,你就高抬贵身,让个道。”叶棠梨小声地与它商量,也不管它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知道,你是吃‘肉’的。这米饭素得很,反正你也不吃,赏给我吧。”
她只觉得饿得难受,也顾不了太多了。
莫涟辞却是奇怪地打量这一人一蛇,走到叶棠梨身边,嘀咕道:“它能听懂你说话吗?”
“不知道,有时候能,很聪明,有时候又好像不能,很傻。”叶棠梨挤眉‘弄’眼地说了一句。
那白蛇却是立马直起身子,眼中有几分怒意,狠狠盯着她。
“别别别!”叶棠梨慌忙摆手,讨好地笑笑,“是我傻,我傻。”
白蛇听后,方才消了气,拢了拢身子,将头埋起来,继续大睡,不搭理两人。
叶棠梨赶紧蹑手蹑脚几步走过去,以最远的距离小心翼翼将那两碗饭拽了过来,方才松了口气。
她随手递过去一碗:“莫姑娘,你别嫌弃,吃吧。估计是他们不想饿死咱们。”
“嗯。”莫涟辞倒也不多说,接过来,随她一并返回墙角,离那白蛇远远的。
叶棠梨将米饭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顿觉心情大好:“终于有饭吃了,难怪老百姓们,都喜欢天下粮仓。”
“嗯?”莫涟辞挑眉,感觉自己完全听不懂她的话,“什么天下粮仓?”
叶棠梨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也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曾经跟着老爷去乞讨过。我们那里把国库里的粮食叫做天下粮仓,你知道,那里的粮食是最多的,吃都吃不完!”
如此四面是墙,被围困在这里,她已经将莫涟辞当做了共患难的朋友,不再拘束顾及那么多。
“想想吧,也许我能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吃饭。不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样的饭,也就能跟你一起吃,当真还是有缘吧。”她冲着莫涟辞开心地笑了笑。
莫涟辞怔怔地望着她,心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