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霞闻得段誉之言心中又悲又怒,于是大声喊道
:“二弟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想当日你我已在关老爷神像之前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我兄弟二人虽非血亲,但胜似兄弟,如今你让我放手,岂非将为兄陷于不仁不义之地,二弟休要多言,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回到凉亭之中对付那三个歹人吧!”
此时的段誉已是泪流满面,只是不知道是感动的泪还是悔恨的泪。三个大汉此时已缓步来到二人跟前,麻脸大汉手执钢刀说道
:“你们两个小子武功不济但还算讲义气,大爷我欣赏你们,大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二人交出怀中的银票,我兄弟三人可以拉你们上来,并且放你们下山绝不为难,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徐云霞生性倔强,此时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嘴却能动,于是轻轻擤了擤鼻子一口浓痰从口中激射而出,算是对恶匪三人的回答,麻脸大汉不曾料到徐云霞还有这一手,一时躲闪不及被喷了一个满脸开花,一时间白的、黄的、滑的、粘的好不漂亮,麻脸大汉突遭侮辱不由得大怒,手中钢刀直劈徐云霞抓住护栏的左手说道
:“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大爷我今天就送你们两个兔崽子上西天!”
此时的徐云霞已是万念俱灰,于是冲段誉说道
:“二弟,大哥能与二弟相识此生已是不虚此行,你我二人先就此别过,片刻之后你我兄弟二人黄泉路上再次结伴同行岂不快活!”
说道此处徐云霞口中发出苍凉豪迈的笑声,段誉听闻徐云霞之言也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二人的笑声在山谷中来回激荡久久不息,在笑声中,徐云霞突然左手一松,二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沿着万丈悬崖急坠而下……
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徐云霞的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麻脸大汉钢刀砍在大理石上溅起的火花看不到了,耳边狂吼的风声也听不到了,徐云霞周身沐浴在雪白的云雾之中,他感觉自己离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远,紫嫣,段誉,飘渺居,松河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正在恍惚之时,徐云霞感觉自己好像落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身体猛地一震,顿时钻心的疼痛充斥了他的全身,就在一瞬间,徐云霞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徐云霞缓缓睁开了双眼,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任凭徐云霞怎样努力睁大眼睛,还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徐云霞用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只是做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徐云霞却整整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此时此刻徐云霞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字——疼,徐云霞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头都疼得要命,见此情形徐云霞不禁心中暗道:想必古时候凌迟酷刑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
徐云霞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暗道:这里应该就是阴间了,不知道这里离黄泉入口还有多远,如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黄泉路应该怎么走呢?而二弟现在又在哪里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得马上去找二弟!
想到这里,徐云霞拼命想站起来,但任凭他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站起身来,却一次又一次无奈地摔倒,徐云霞觉得自己的身体疼得几乎都已经麻木了,但是此时在他脑中紫嫣和段誉的影子一直支撑着他一定要站起来,徐云霞心中十分后悔,他不但辜负了紫嫣对他的期望,还为了一己私欲让段誉那个可爱的傻小子也被卷入这个可怕的事件中,如今段誉因被自己连累而丢了性命,徐云霞的心中怎样也无法原谅自己。这里这么黑,段誉一定很害怕,我已经让段誉失望了一次,就绝不能让他再失望第二次,想到这里,徐云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勉强向前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之后,由于体力不支,徐云霞一下子摔倒在地再次失去了只觉。
迷迷糊糊中徐云霞觉得自己的脸颊痒痒的,顺手一摸,一团热乎乎、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被抓在手中,徐云霞心中一惊,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在用粉红色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而这兔子似乎也不怕人,就算被徐云霞的手抓住了也没有丝毫惊慌的样子,两只红色的眼睛亲切地望着徐云霞,徐云霞心中纳闷,怎么阴间也有兔子么?徐云霞放开手中的兔子试着坐了起来,虽然身上还很疼,但是似乎比上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要好了许多,最起码现在身体的活动已经不再受疼痛的限制了。
徐云霞简单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此时光线已经不如上次醒来时那般黑暗,反倒是阳光明媚,一派春暖花开万物欣欣向荣仙境般的景色,徐云霞也不管是人间还是阴间了,双腿一用力站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梦一般的世界。
这是一个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四周是笔直的山壁,头顶的天空虽然云雾缭绕但是不知为何阳光却异常充足,在徐云霞的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星星点点各种颜色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花香扑鼻秀美异常,在花丛中兔子、松鼠、刺猬等小动物来回穿梭嬉戏,欢乐中透着祥和,在徐云霞的眼前是一个面积约二十多平方米的深潭,潭水清澈见底,潭中各种颜色的鱼儿成群结对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在徐云霞的身后身后是一棵不知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树干有三个成年人手拉手的环抱那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