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宫出事了.要帝君快速回宫处理.’
这条消息.让朔连忙放下巫苓.将她安顿好之后.立刻启程回宫.心中略有些阴霾.惦念着到底发生何事.
然而.进了宫之后的朔.却更加阴郁了.什么帝宫出事了.根本沒有任何事.只是太后急着唤他回宫想出的馊主意.
“母后有何事.”朔几乎沒了音调.被折腾的像几天几夜沒睡觉一般无力.
“无事.就是母后想抱孙子了.故而这时辰也快到了.母后已经给你安排了姮嫔侍寝.一会儿还请帝君稍稍准备一二.”太后闲闲的倚靠在她的雕花凤椅上.吃着进贡的水晶梨.
她一身暗金色透着流光的凤翼宽尾凝蝶裙.两旁的蝶翼铺展在雕花凤椅的两侧扶手上.美得好似那花丛中的蝴蝶仙子下凡來了.再加上那风韵犹存的娇俏脸蛋.一颦一笑都是华美至极.岁月好似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格外眷恋这位曾经倾国倾城的美人.
甚至有些小侍卫曾说过.这太后的风韵优雅.甚至比新君宫里的那些年轻美人儿更胜百倍.
可是她口中说的……是.替他安排了姮嫔侍寝.
朔眉头紧皱了一下.眯着眼眸反问道:“儿子有给她们封位分么.更未曾说侍寝.母后是在替儿子抉择么.”
这眼光当真与当年的帝君一模一样.太后心中一颤.口中的水晶梨差点呛到.但是旋即便镇定下來.放下梨子.优雅一笑.
“二百年前.有位帝君外出征战.亲自领兵带队.记得那时候他曾说过.若是帝君极忙.后宫以及储位之事.皆可由后宫之首全权处理.然而朔的宫中并无新任帝后.只能我这个身为前任后宫之首的母后疲于奔命了.唉……本來母后是该颐养天年的.可是为了皇孙嘛.累点便累点吧.”
她说的话.倒是优雅动听.可意思在朔听來便全然不是那个意思了.
前几日巫苓失踪之事.朔曾经多次派人來问过她.可曾有巫苓的下落.帝后均答未可知.且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仿佛这个女儿丢了便丢了.与她无关.她一点也不心疼一般.
昨日巫苓找到了.但却失了记忆.朔今日晨起之时还曾差人请过她出面.想要让她这个做母后的一同出席宫宴.巫苓想起來的可能性也更大些.可是.她再次拒绝了.声称身子不爽.不想出宫应对繁忙琐事.
晨起之时.还嚷着身子不爽的人.却在醒來之后便开始计划着为他布置后宫.
姮嫔.听起來是个封号的样子.连封号都赐了.想來是预谋了许久了罢.
“帝君可不要忘了.帝君登基已有半年.这登基一年无后宫.天下百姓会如何说你.登基几年无所出.天下百姓又会如何说你.母后知晓你心有所系.可也要为这云国的万千子民考虑.若说他们的帝君连繁衍后嗣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能谈千秋万代.”
太后优雅起身.扶了扶自己身上的暗金凝蝶裙.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題道:“唉.母后这新衣裳.乃是漓江进贡.美则美矣.只是拖尾太长了些.母后当真怕这哪一日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给绊倒了.摔个鲜血淋漓.可如何是好呢.”
朔看着略略侧目微笑的太后.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
有时候.与太后待在一起.当真是比看了一晚上奏章还要累上许多.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里行间.都透着深埋底层的杀意.
是啊.杀意.
朔早就知晓这个母后并非亲生.故而许多事情.也便都是做的狠厉至极.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明知她心中的新君是睿.
她话中第一提出自己登基已经半年了.是在提醒他.曾经历史上有位先帝曾立过规矩.若是新君登基一年无所出.为保千秋万代.太后便可代先帝考虑另选新主.以保后嗣稳固.天下延绵.
她虽未曾提这规矩.却说了‘登基一年无后宫’.用‘天下百姓’來说话.用‘千秋万代’來说话.告诉朔不要妄想着逃离她的掌控.也不要看轻了她这个太后.
她话中第二层便是她知晓他心中所系.那么就是太后是在告诉他.她知晓知道他一心想着巫苓.所以根本沒心思弄些其它的女人在身边.故而在规劝他.也在警告他.让他离巫苓远一点.
第三层.便是她话中所说的漓江进贡.那裙子朔未曾见过.平整如新.显然是最近新得的宝贝.这水晶梨也是漓江特产.虽然别处也有.但是生的如此水嫩的.却只有漓江产得出.
但最近漓江根本未曾派人來访进贡.故而她在告诉他.漓江与她达成了某种暗谋.可她这话又狡猾的说的不紧实.无法让他治她的罪.
最后一层.便是说她的衣裳.寓意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她应该是在用这裙子在讲巫苓.说巫苓固然特别.固然美丽.却是把双刃剑.不一定哪一日.便会刺伤了他.弄得他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母后所言甚是.儿子必定抓紧考虑.”朔笑了笑.未曾答允.也未拒绝.
“还考虑什么呀.姮嫔都洗好了身子等着帝君圣驾呢.”太后捂着嘴扑哧一笑.仿若那少不经事的少女一般脸颊微红.望向别处.
“可儿子今日还有奏章要看.估计会晚些时候再去了.”朔想着婉言拒绝.却忽然反应过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无妨.帝君即便是忙到了明日.那姮嫔也会乖乖的等着的.姮嫔不行还有月嫔.实在不济.还有那些贵人.总有帝君喜欢的.”言下之意.这事儿.是跑不了的.无论他怎样拖.她都拗上了.
朔本想再试图拒绝一番.但是心中已然知晓这并非长久之计.又转念一想.她方才话中明说了知晓自己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