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意思是……”
“没错。”沐扶夕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算紫娴郡主在元清极其万千宠爱于一身,但若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后宫杀了人,想必也不会那般容易便能全身而退的才是。”
满堂春听得阵阵脊梁骨发寒,抬眼朝着始终保持着微笑的沐扶夕望去,一颗心似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几欲窒息。
“那么,太子妃想要什么?”
他承认沐扶夕分析的全部都是对的,但是与其说他现在担心着那个想要害紫娴的人,不如说他更加担心沐扶夕的意图。
就好像沐扶夕自己所说的那般,若是此事张扬出去,那么紫娴定是无法全身而退,虽然说罪不至死,但皮肉受苦却是无法避免的。
虽然沐扶夕是元清名义上的太子妃,但因为皇后的默认和太子的宠爱,就连他都是要退让三分的,就更不要说他的女儿紫娴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沐扶夕如此大费周章的意图了,也终于对沐扶夕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刮目相看了起来。
难怪他的皇姐一直说沐侯府的沐扶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精透女子,也难怪一向骄傲的皇姐,会对这个沐扶夕又喜爱又防备。
他想,也许面前坐着的这个沐扶夕也就是个女子,若是生得了一具男儿身,恐怕这个天下,都将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沐扶夕见满堂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定是在犹豫着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给他留太多考虑的时间,因为她的爹爹曾经告诉过她:打铁就要趁热。
“满相果然痛快。”沐扶夕说着,转眼朝着窗外看了去,“满相当初与家父提出和亲的事情,扶夕也是早有耳闻,其实扶夕觉得能和满府连婚,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实在是天不遂人愿,云白的性子并不适合现在就成家,因为云白满腔的热血都系在战场上,对于儿女之间的事情很是淡薄,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夫君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想必满相也不希望以后紫兰在云白的身上受了委屈才是。”
“太子妃这是在威胁老臣?”满堂春一愣,不出片刻便是明白了沐扶夕的话中意思。
原来沐扶夕在这里和他唱了这么久的戏,为的就是不想让紫兰嫁给沐云白罢了。
沐扶夕轻轻一笑,待眉眼再此落定在满堂春身上时,躇定而自信:“说威胁,为免太过难听了一些,不过紫娴郡主用有毒的银簪伤了扶夕的事情,若是一旦传了出去,那么这其中的后果,想必满相要比扶夕清楚的多。”
没错,她就是在威胁,用自己手背上的疼痛,来换取自己弟弟的自由。
她说过,她沐扶夕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弟弟着想,她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紫娴。
满堂春在沐扶夕的话音落下之后,沉默了下去,他不得不去承认,沐扶夕将事情的利弊分析的很是明了,如果说紫娴挨了打,紫兰嫁进沐侯府却像是个活寡妇一样的活着,那他还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但他虽然承认沐扶夕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若是就这么答应了沐扶夕,他又觉得失了自己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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