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绚猛地掩住了小嘴,无声地呜咽哭泣着。两行珠泪连成线一般的噗噗的砸下了船板,碎成了无数瓣。
----为什么人总是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呢?
杨广喟然一叹,轻轻紧紧的将商秀绚搂抱入怀,他的右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柔和地抚摩着泪人般的她的如云秀发,低声地抚慰。
“好了。不哭了,”杨广凑到商秀绚的耳边,柔声说道,“不然别个人看了,还以为你夫君我不懂怜香惜玉。尽会欺负你呢。”
商秀绚哭了一阵,心情稍稍的开解了些,听到杨广地话,她才注意到自己正在船首上与杨广亲密的搂抱着,心下一阵羞涩。她钻出螓首,回头一看,却见后边不远处真的就有数名东溟派的男女弟子惊讶地往这边看来。有人还交头接耳,吃吃的小声低笑。
商秀绚吹弹可破地俏脸顿时飞起两抹嫣红,羞不可抑的跺了跺蛮靴,她犹自带着盈盈珠泪,娇声嗔道:“就是你在欺负我。”
杨广凝视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心内怦然一动,想到这曾经只会孤芳自赏地美丽女子,如今却全心全意的为自己而绽放。柔情禁不住的源源涌起,他爱怜地笑道:“不错,我就想欺负你。”
“我要欺负你,三生三世。”杨广不顾后面偷觑的目光,轻轻地捧起商秀绚晕红的脸蛋。柔情如丝,缓缓地说道。
商秀绚娇躯一颤。她抬起明眸,凝睇着杨广亮似星月的双眼,轻柔地和道:“我……会一直等着你。”说完,她的玉颊又是一红,回眸瞄了一下周围越来越多的隐含嘻笑地目光,她猛地挣脱杨广的手掌,别过娇躯,以袖掩面,闪身飞奔,躲入了舱中。
杨广脸皮奇厚,听到后面传来了哄然笑谑的声音,他嘻然侧回身躯,潇洒的挥了挥手,向周围那些看戏的观众微笑着招手致意。
哄笑愈发地响亮,声响喧天,正在那儿大摆“坡斯”的杨广,忽然若有所感,他转眼看去,只见绾绾正赤着玉足,俏生生地站立在舱门内,她秀发如瀑,白衣胜雪,面若芙蓉,柳眉弯弯,点漆明眸似笑非笑,她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飘然欲飞,蹁跹舞蹈的极动感,不动声色间,已能教人神魂颠倒,不能自持。
看到杨广雪亮的目光横空而来,绾绾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启,妩媚的娇声一笑,只见白衣一拂,眨眼之间,她已翩然飘进了舱心。
杨广微微的呆怔了一下,心中情不自禁的有些惆然,若有所失。
秋风顺帆,水流送桨,紫气号的船速越来越快,刚近晌午,众人已随船进入了南阳郡的地界。
南阳郡现下的大部城镇均为立都冠军、自号迦楼罗王的朱粲控制,但真正控制郡城的,却是南阳三派四帮一会组成的联合管制所,紫气号航行的湍水,却是从南阳郡的外缘穿越而过,途中,还要经过迦楼罗国水军所驻扎的水寨。
“姐夫,”寇仲放下碗筷,朝杨广笑嘻嘻地说道,“反正顺路,我们要不要先去挑了朱粲的水寨?”
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这间船舱最为狭长的房间内,摆着流水席,这刻,船上的重要人物都已齐集于此,坐在案前共同进餐。
主位席上,左首是已除去面纱的单美仙,依下是李秀宁、商秀绚、云玉真、沈落雁,傅君瑜、游秋雁;右首上席自是杨广,他的次下,则是单琬晶、绾绾、寇仲、徐子陵、跋锋寒、宇文伤。
九女俱是花容月貌,秀色可餐,这等阵容直把寇仲等人眼都看直了,连再次见到李秀宁、云玉真、沈落雁的尴尬,都想不起来了。
即便是宇文伤这大门阀阀主,亦禁不住的耸然动容,九女当中,尤其吸引人的,当然要数成熟丰满的单美仙和美得叫人窒息的绾绾,便是以徐子陵的淡泊自守,跋锋寒的坚韧心志,宇文伤的一甲子阅历,亦忍不住地多看了两人几眼。
反是杨广,已是见多不奇,略为扫视一眼,微微一笑,便殷勤地向众人劝酒,不时的还为近旁的单美仙夹去美味佳肴。
旁人都道杨广这是女婿孝敬丈母娘,但单美仙却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对自己实在没有半分应有的敬意,看到杨广那颇含侵略的意味的炯炯目光,她又羞又恼,但当着众人之面,却又拿杨广没半点办法。
席上的绾绾将这一切看得明白,眸中闪过了一丝的异样是色彩。
听到寇仲的话,又将一块糖醋鱼夹放进单美仙碗中的杨广,哈哈的一笑:“好啊,我听说朱粲这人生性残暴,辖地竟容许人吃人的惨事,早看不过眼去。嗯,小仲你先行前去,我随后便到。”
正捧着碗进食的众女,虽然都见惯了人血死尸,手底下亦了结过不少人命,但听及杨广说道“人吃人”这事,她们脸色都忍不住的忽白忽青,商秀绚更是捂住了嘴巴,连连干呕。
杨广一见这番情景,亦知此时实是说错了话,向着众人抱歉地一笑。
单美仙趁机一推碗筷,站起身来,向众人淡淡地说道:“我吃好了,各位,请慢用,我先出去了。”
余下的众女见状,亦是没了胃口,连忙推案而起,向杨广等人告了声罪,便随在单美仙的身后,娉娉袅袅的走出外面了。
“好在我已经吃饱了!”寇仲抹了抹嘴巴,嘿嘿笑道。
跋锋寒一言不发,不动声色地继续抓箸夹菜扒饭。
“老跋,”寇仲奇怪地问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