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脸贴着我的脸,那距离非常的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要保持镇静,假装看不到它。幸亏我天生木讷,各种情绪从内心反映到脸上比较迟缓,再加上我运用呼吸吐纳的内丹修炼,心境尽力地保持平和。
它似乎还是不确定我是否看到了它。
不过,那张只有眼白的黑脸一直零距离地看着我,心里总归是不舒服,时间一长难免不会露出马脚。
于是,我呼一口气,假装等人等得麻烦而无聊地吹刘海玩,然后就蹲下避开那张黑脸。可没想到,它也缓缓地蹲了下来,仍然用那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心里暗骂,你个老鬼,等老子哪天非得狙了你个****的。
我正在和黑脸老鬼玩心理战的当口,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郑大秘书,你蹲那儿干嘛呢?”
我忽地站起来大声说:“你怎么才来,等得我好苦啊。”
那黑脸鬼似乎确定我没有看到它,转身又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那甜美的声音是办公室小李发出来的,这浪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医院,不过,在这种时候,倒真是救了我一命。
小李扭着她的丰臀袅袅娜娜地朝我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我说:“你干嘛呢,真的是在等我吗?还给我带了花儿?”
我习惯性地抹了一把脸,长出一口气道:“呃,好吧,是在等你!”
她一下子把花儿抱过去,低头沉醉地闻了闻,兴奋地说:“那我原谅你了!”
这时,我才想起早上把不停呕吐的她丢下不管去接宋小乔的事情。心里想,这也算是弥补了我内心的愧疚吧。没想到这看上去妖妖娆娆的女人,这么容易哄,我对她那样恶语相向、不闻不问,一束花儿就冰释前嫌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对了,你上午吐得那么厉害,怎么到妇产科来了,哈,你不是怀孕了吧?”
她竟然没羞没臊地说:“不是你害的我成了这样吗?”
“我去!我啥时候把你那啥了?”我嬉皮笑脸地说,我在她面前总是感觉到很轻松,不像宋小乔那样让我慌乱。
她怒道:“滚犊子,说啥呢,上午不是你开快车,我能吐成那样吗?”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来医院妇产科干啥?”
她白了我一眼道:“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来看个朋友啊。”
“你的朋友生小孩儿?”我随便问道。
“是啊,可惜那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她惋惜地说,一边还不忘闻闻手中的花儿。
嗯?怎么这么巧,我心里暗道。问:“她叫什么名字?我的同乡小姐妹,袁薇薇啊。”
“啊?”我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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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浪来到病房时,袁薇薇躺在床上昏睡,打着轻鼾,似乎睡的很香似的。
我坐在床前的陪侍椅上,而李浪则坐在床边,还替她掖了掖被子。没想到,我的小师妹袁薇薇还有李浪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孤独的她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她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李浪说:“我这个姐妹可真是命苦,从小他爸上山出了家,母亲又早逝。跟了个男人呢,根本不管她,这不,生孩子都不在身边······”
我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轻声说:“让她睡会儿吧,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
李浪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她并没有从我的话里听出什么异样,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对袁薇薇的怜悯。然后起身说,“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打壶水,她一会儿起来,就说我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李浪出去了。我看着熟睡中的袁薇薇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