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喾一一数落,缪女只有听着一点一点的把头恭敬而有诚意的埋进衣襟里的份。 好容易停止数落,见缪喾又要张口,缪女抬起头一脸阳光的绕道缪喾的背后,卖力的为他捶起背来。
“哼、”缪喾不屑的冷嗤一声,“昨晚那两个不长眼的笨贼可伤到你了?”
缪女扬起灿烂的笑容,捶背的手更加卖力,神气道:“我就知道爷爷关心我!我缪女是谁?我缪女可是虎虎生威的前任太尉——缪喾最宝贝的孙女儿啊!能伤到我的都还在娘胎里呢!”
“妹妹这吹牛皮是跟谁学的?介绍给小爷我认识认识!”缪仲祺跳进门槛眨眼间落到了缪女跟前好奇地问,顺便打量一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缪女缩起脖子,躲开缪仲祺要拍她脑袋的手。
祖孙四人唠着家常,等了片刻才见杨氏一行人拐进影壁进入四人视线。
杨氏一副受冤的样子,叫别人看着却是横着眉一腔愤怒,她高高提起阔大的裙摆急速走在最前方。缪仲梅的个子还没长开,心头上也没有怒火,只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追跑在杨氏身后。缪仲兰被仓闵押着走不利索,也不愿见缪喾和莲勤,所以走得极慢。
待缪仲兰见到正堂里气氛沉闷严肃,又看到了两位老人均是坐得端正肃穆,缪仲兰几次腿脚发软欲要栽倒在地上。幸亏仓闵反应快把缪仲兰押送的很稳当。
杨氏走得快,就是怕缪女提前来了到缪喾那里告女儿的状,她得阻止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行为。
她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缪女的原则里就没有颠倒黑白这一说。
所以杨氏三脚两步就冲进了堂内,在缪喾的脚前毫不犹豫的跪下,瞬间泪眼婆娑悲愤激昂的道:“太老爷,老太太,您要为儿媳妇和您的仲兰孙女做主呀!”
莲勤与缪喾对她这梨花带雨没什么反应,缪女与缪仲祺却是看傻了眼,她这是恶人先告状呢!杨氏来势汹汹此时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嘴脸,哭的那么动情,鬼神都得为她悲恸!看的兄妹二人汗颜一愣,随后相视一笑。他们对庶母这种行为很是无语。
缪喾斜睨杨氏一眼,见她厚厚的妆粉哭成了花,黑黛与白粉掺杂在一起看着比那孩子活的泥巴还脏,顿时心窝就泛起恶心。他当年怎么就认了这么个女人做儿媳呢?
可是当年的杨氏也不是这个嘴脸啊,失算、失算。
“你站起来,孩子们都在跟前,你作为长辈一点该有的端庄样子都瞧不见!怎么能担得起太尉府掌家这个位子,怎么做个母亲?”缪喾的话说得与他面容一样平淡,但与生俱来的威严感让人听后不得不严肃对待,谨慎的遵守。
尤其杨氏从没嫁进太尉府时就对缪喾有种莫名的惧怕,在她看来,缪喾的平淡就是严厉。所以和下跪是一样干脆,穿着嫩绿绣鞋的脚后跟踩着层层的裙边就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哭声也小了很多。
“你且说说你与兰儿受了什么委屈,照实了说。”知道缪喾不喜掺和后院的事,莲勤看了眼同样泪眼婆娑的缪仲兰和小声吐槽不满的缪女,这才严肃的问过杨氏。
杨氏徒的皱了眉心,眼睛里倒是一片精光。大嘴一咧,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说道:“老太太您最公正了,您瞧瞧兰儿现在的处境,一夜间整个人都憔悴了!她还未出阁啊,是犯了什么错叫一个男人压着她?”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不能以下犯上、男女授受不亲,然而女人犯错后受到的惩罚往往比男人更严重,女犯的结局要么是失去贞操、要么,一死。
不过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女犯可以由女官或女婢看管,缪仲兰犯错却被一个小厮押着当真是颜面扫地,所以杨氏就拿此说事。但她言过其实,因为在太尉府哪里有男尊女卑的规矩?
缪女彻底无语杨氏的这套说辞。平日可没见她把‘男女授受不亲’放在心上,现在瞧着自己的孩子吃了个小亏就装的有节操起来。
问题就在吃亏的也不是她闺女,而是缪女呀。
缪女无辜的向莲勤求助,莲勤并没有因为杨氏激昂的语言动容半分,还保持那审查每个人的神态。
缪女本就问心无愧,看到莲勤的神态后心气更加和顺坦荡。不慌不忙的走到莲勤跟前欠身,又朝杨氏微微欠了身子。规矩的行礼就怕杨氏再挑出她的差错,然后把小事化大。
“奶奶,这次是孙女儿考虑的不周全,不该叫仓闵押着兰儿妹妹。但是我可以保证仓闵的为人,很正直可信。”很少见到缪女谈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
除了杨氏母女三人在气头上,其他人见到缪女为自己解释,原本义愤填膺忽然变得漠不关心,反正缪女吃不了亏。
莲勤载笑,只说:“下次做事前可要考虑周全。不过,奶奶也知道丫头你不是随便行事至之人,所以你为何押着兰儿呢?难道兰儿对你做了什么?”
“兰儿能做什么?兰儿比缪女还小一岁呢!”杨氏忽然跳起来,失去理智似的大叫道。
“给我跪下!像什么话?!”莲勤指着脚前的地板厉声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杨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呼哧’慌忙跪下,表情莫测。
“回老太太的话。”缪仲跪行了几步,赶在所有人开口之前为自己辩解起来,“兰儿昨晚听说姐姐回府,所以就去看望了姐姐。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困了,不知怎的睡在了姐姐那里。早上我醒来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