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医生告诉她可以出院了江少城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把她带回家,说是家,其实是他的单身公寓,并不是他父母的家。现在的江少城对木槿来说是陌生的,除了知道他的身份是警察外,她对他的家世背景,朋友圈,亲戚关系一无所知,而木槿亦不会想再去了解。在她心里,她的丈夫江少城也已经死在木家的那场变故中了。现在的她,大多时候脑袋都是一片空白,要不然就是塞满了那些惨烈的片段。未来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不堪。不能选择死,可是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她出院这天,原本守在门口的警察也不见了,她没问为什么,去监狱还是去哪里对她都没区别。江少城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医生给她开的药物走向车子。回去的路上,江少城开着车,不时的观察她的精神状态,他露出一丝笑容:“累吗,过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木槿一直呆呆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江少城也不知道她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事实上她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了,眼神呆滞恍惚,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很疲惫的样子。这些事情在她心里留下的创伤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他知道急不来,只是很心疼,可是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改变现状。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停下来,江少城过来给她开车门:“到了,在八楼,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木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从车上下来,江少城看着自己落空的掌心有点无奈,道:“走吧,我们上去。”
江少城的住处是个复式楼,这一片是江少杰开发的楼盘,特地给他留的一套房子,所以虽说是个单身公寓,但地方很大。当初工作后江少城一直住的是单位的宿舍,后来又去执行特殊任务,江少杰给他留的这一套房子他根本没有住过。现在有了木槿,不方便再住到单位的宿舍里,让她一直看到那些身穿警服的同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伤害,所以前几天他就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添了些家具。开了门,意外的发现家里早已有人在,江少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道:“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马燕容也在,只不过她现在换下了警服,江少城的视线扫到她身上,马燕容在他还未开口的时候先解释道:“我知道今天木槿出院,所以就想到伯父伯母那里看看,但伯母说你可能会回这里,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马燕容站起来,向木槿走过去:“恭喜你洗脱嫌疑了,我说过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江少城手搭在木槿的肩上,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的父母,道:“木槿,这是我爸,我妈,叫爸妈……”
江父道:“先别急着叫,我还有话说……”
木槿还未等江父把话说完,就一扭身旁若无人的向楼上走去,从始至终都没看屋子里的人一眼,更别说礼貌的打个招呼。
江母目瞪口呆,被木槿的态度给气到了:“她……她怎么回事,到底是不一样,看来是特立独行惯了!”
江父本来还想下几句重话,可看木槿的样子,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禁脸上也挂不住,对江少城道:“现在你不是在执行任务了,这个女人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跟我们江家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你妈是一个意思,还是尽早把她打发了。”
其实木槿进来的态度只是一个导火线,就算她刚才表现得乖巧谦逊也入不了江少城父母的眼,毕竟她的出生是两个老人所不能容忍的。不管她有没有做错什么,无不无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头上始终冠着‘大毒枭木常丰女儿’的头衔。所以哪怕她的性格柔美恬静,心地善良也无法让江少城的父母接纳她。更何况木槿现在的样子,自然让两个老人更有话说。
马燕容安抚道:“伯父,伯母你先别着急,少城会有他的安排。”她拉了拉江少城的胳膊,示意他解释。
江父道:“我还不知道他的打算,我告诉你,你从小到大没有一次听我的,但是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和你妈决不能答应。”
江母也极力劝道:“少城,不要怪我们无情,也不要怪我们对她有偏见,你想想看,他爸爸是那样子,难保她也……是吧?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叫我怎么在亲戚面前抬起头来,说我们家娶了这么个儿媳妇,放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家里,以后的日子我还能睡个安稳觉吗?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和你爸有多难熬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五年我们的心就悬了五年,可当初我们阻止不了你,也说服不了你的那些理想抱负,所以再煎熬也只能放在心里,谁叫我儿子有这样的雄心。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可是又……你叫我们说什么好,你也为我们想想,我们都老了,受不了刺激,她要钱我们给她,她要什么我们都给她,就是别让她留在家里可以吗?”
江母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眼泪攻势都出来了,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她也是个母亲,五年来见不了儿子的面,得不到儿子的任何消息,那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只是江少城一向执拗,从念警校到当卧底没有一件事是事先通知家里的,他们做父母的根本无法劝阻他。他跟江少杰不同,江少杰虽然也叛逆,也不允许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但是所走的路都是在父母的预料和期望之中。而江少城却是特立独行的,生在生意世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