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笑了:“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
燕若梦咬了咬牙,“哼”了一声。
黑衣女子并不在意,依然是轻轻松松化解掉她的进攻,或者说是像是在抢攻。
如果这是擂台,下面有着不少的围观者,定然会以为这只是同门切磋,而非生死相拼,因为她们的招式相同,不过一个快,一个慢,而且进退有度,并没有伤到对方。可是燕若梦心里却暗暗叫苦,出道两载,什么妖怪没见过,没听过,但今日可算是撞到板子上了。明明可以对付得了她的,偏偏就不够人家快,反倒调转过来被人家牵制住。又打了一个回合,燕若梦的出招越来越慢,而黑衣女子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并没有加速,同样是慢了下来。又拆了几招,燕若梦突然将发出去的招式收了回来,并且跳出了圈子。
黑衣女子娇笑道:“就说了,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打来为何?”
燕若梦侧头问:“你说你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何来你我。”这语气,这咬字就与自己往常那般。
“这么说我想什么,做什么,你也会知道,照着做吗?”
“我本来就是你,又何须照做。”
“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黑衣女子笑了:“你还是不相信对吗?还是想趁我不备,对我出手对吗?没有用的,我就是你,我伤了,你也会伤,我死了,你也会死。”
“这么说我死了,你也会死。”
“那当然,都说了,你我本为一体。啊,你要干什么。”黑衣女子大惊失色地瞧着燕若梦,双脚像生了根般定在原地,只见燕若梦本是斜斜指着她的伏魔棒尖端,忽地掉转了头,刺向了她自己的心口。
“你疯了吗?”
燕若梦撅起嘴角:“你既然就是我,那就应该知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杀不了你,那就杀我自己。你不是说你我本为一体吗?我若死了,那你又岂会活着。”
对面的女子张大着口定定地听着她说,却无从接话,她的脚,她的手,她的头,像被光影吞噬了般,从外往内消失,而光柱也跟着熄了。
闭幕。
死了,就没有故事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凄凄切切的音乐,而观众就相继离场,留下几声叹息。至于这死亡的主角不应该再上场,死人又怎么能再出现呢,除非是尸变。
燕若梦苦笑着弯下了腰,原来这就是痛,伏魔棒刺穿身体的痛。虽说她练功的时候有戴着手套,但也仍是难免会给那一钝一锋的棒身给划伤打疼。不过那也只是小儿科,而她痛了那么几下,下一回就学精了,知道要如何避免才能不被弄伤,所以她越耍越顺手,越耍越威风。不管是谁,先亮出兵器来威上两招,每一次打在妖邪上,那个爽更是甭提了。刺目的锋芒过后,流出那浓树汁般浓浓的绿腥血,非但没有弄脏伏魔棒,反而将它洗刷得更为闪亮。要将爽打得更爽,当然对象得要是别人,可是这一次却是她自己。真的是爽——死了。
痛,死亡之痛,原来是这样的,不过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至少没有那种锥心刺痛来得厉害。
有人说死的时候会忆起很多以前所想不起的事,那么她该想起什么呢。
前些年的颠肺流离,到现在的苦尽甘来,她没有忘,还记得,也无需想那十年前那时残忍的养父母,对她做出的种种。她的恨,她的怨,她想忘,却偏偏又忘不了,那种被欺骗、被利用的痛深深在心里扎了根。她不想去回忆,不想去记得,她只想将其抹去。若是要死,那就将那些也一起灭了吧。她不要在临死前,还记得起那些过程。
“这是我的东西,我要告诉阿姨,你偷东西。”
“我没有。”小女孩死死抱着怀中之物。
“还说没有。”
另一个稍大的小孩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并将她推在地。之前那个小孩弯下腰硬是将她手中之物抢走,还踢了她一脚。
“咦,这是什么呀?”
其他小孩凑了上前,围观那被小女孩死命保护的宝贝,可是一看那东西,不禁“咦”地发出了不屑的失望。
“呸,还以为是什么呢,竟然是这破玩意儿。”
“叭”的一下,将那东西拗断,跟着甩手扔在小女孩身上,然后那些围观的小孩见没东西瞧了,也就散了。
小女孩吃力地坐了起来,来不及去捂住那发疼的肚子,就急忙去瞧那样东西,她的双手颤抖抖地捡起那东西。
断了!
断成两截,合起来还是会掉。
小女孩的双眼瞬间就充满了液体,仿佛是浸在湖中的两颗珠子。
不哭,不要哭!
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哭,她答应过大哥哥不哭的。
还记得在半年前,她那个新发的头箍给别的小朋友拔去弄断,还扯乱了她一头的短发。小孩子本就没几条头发的,可是这两个月,那些阿姨好像将她忘记了,没有帮她把头发剪短,使得那头发一下就盖过了耳朵、眼睛。
乱,手指越搔越乱,急得她直掉眼泪,万一一会儿让阿姨看到,就会说她不整洁,不讲卫生,不给她饭吃了。
“别哭。”一根修长的手指伸到了她面前,替她拭掉了眼泪,擤掉了鼻涕。
小女孩眨了眨泪眼,见到面前蹲着个青年,他微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就如同阳光般的温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