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把唯一的信任交到他身上了吗?
嘛...一个会杀她而她也想杀的人,真是疯了。
嘴角有些上扬,她真的觉得困了。
看着她沉静地闭上了眼睛,少了平日伪装的嘻哈,也没有那多年训练出来的冷漠,有的只是一个少女该有的恬静。那在别人身上没什么稀奇的,在她身上却仿佛天赐。也只有他知道,那有多难得。
他遵从自己内心地渴望,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吻。吻完头微微抬起时,看见了她有些上扬的嘴角,迟疑了下,再次遵从内心,又一次俯下头...这次是她的唇。
似乎...比想象中美好?
...
莫回并没有睡很久,待体力恢复一些,多年的警惕就让她自动醒了过来。可是睁开眼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还躺在深谷里,此谷很狭窄,像扩大版的深井。周围都是杂草花丛,身上还盖着陌白的那件外衣,却不见陌白的身影。
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抓紧外衣抬头看着四周,正打算喊的时候,前方的茂密的草丛里发出声音,草儿摇晃着。
莫回警惕地看着,很快草丛被拨开,离百末走了出来。
那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美得像画,静止在她的面前。她觉得眼眶微酸,什么都管不了地冲上去将他抱住。
她无比庆幸,他没被她杀死,她也没被他杀死,她庆幸自己此刻还能这般抱着他,感受着彼此还跳动的心脏。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
“不会。”他很简单地就说了出来,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他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抱在怀里的外衣拿出来,重新批在她身上,在身前拉拢。而后把一直捧在手中的,用荷叶盛着的水递给她,“喝点吧。”
莫回朝荷叶里看去,里面的水珠滚在荷叶里煞是好看:“你刚就是去给我找水的吗?”
“是在这附近采集的雨露,好像对酸液造成的伤口有帮助。”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雨露对酸液造成的伤口有帮助?莫回深深地看了眼离百末,将荷叶挨近嘴边仰头喝了下去。
甘甜地,滋润着她早就干涸的喉咙和五脏。被酸液带来的疼痛顿减不少,虽然只是少许,但确实好受不少。
“走吧,先上去再说。”离百末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越过重重杂草,飞出了深谷,来到了他们被藤条拉下去的地方。
在杂草密布的深谷里倒没发觉,一出来就发现雾更浓了。
莫回指尖划过飘散在自己周身的白雾,再看看被雾蒙住的四周已经变得模糊:“就是这些雾影响到我们的吗?”
“这倒是个好地方。”离百末也环顾了下四周,“我想,这整个后山都被一种天然瘴气包笼,此瘴气累积了至少上千年,早已有了独特的灵性,再由一个至少魔圣级别的人以此为契机形成一种另类的、永久性的空间牢笼。不过这样做的话,需要付出的是那位魔圣的生命,倒不知是何人所为,宁愿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造出这样的领域出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个让自己失控的地方彻底摧毁,他向来不会允许阻挡了他的人事物还能完好的存在着。
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得先把莫回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