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玺辉一时嘴快说漏了,忙打哈哈的道:“我是说……六姐常说姐姐要去凤京的,禹州离凤京很近,只要两日车程就能到,如此,姐姐总要去我家的吧。”
翡小翠眉尖微蹙,弘绯是太女的人,太女虽暗暗建立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可说到底仰仗的却是女皇陛下,究根结底还是和女皇一条战线,如果弘绯曾经这样说过,那代表什么?可不可以认为女皇陛下有意召见?懒
柳玺辉不知道翡小翠一下想了这么多,溜溜的盯着她看,女子眉宇间浮着一层薄雾愁云,幽幽淡淡的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再有那天她与几个夫侍僵持到晕厥,他忽然就像是发现了一个看不透的宝藏,目光全投在了这个谜一样的女子身上再难挪开。
而一旁的绿萼儿听柳玺辉提到自家姐姐,不觉得脸一热,他曾是弘绯的内侍,如今心里装的却是翡小翠,虽然在当世看来并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可到底不怎么光彩,更主要的是他怕翡小翠以此嫌弃他。
“姐姐怎么了?”柳玺辉见翡小翠再不言语,忍不住轻声问。
翡小翠这才觉察自己失神了,连忙收敛情绪,抬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在想凤京什么样?”
闻言,柳玺辉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扯过椅子坐下,道:“凤京是姚琳国国都,繁华自不必说,女皇陛下紫气东来,皇城就有十六道门把关,皇宫里有翎羽禁军守卫,护城河外是骑兵寻卫,可谓铜墙铁壁,且陛下治下一片清明,咱们姚琳国也许比不得月华国富庶,可绝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至要的呀,姐姐若要去凤京,玺辉可做向导,凤京的精致也别有风情,好看的紧。”虫
翡小翠若不是心事沉乏,单看柳玺辉说的神彩煜煜也必然会心向往之,可现在她只想去凤京该如何应对,女皇陛下和成亲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被晒在风华驿七个月了啊。
“夫人尝尝这茶,是上好的雨后龙井。”绿萼儿前两日就兴冲冲的找欢娘要了好茶,他始终记得当初翡小翠一口茶皱眉的吐出来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就和那茶一样狼狈不堪,让人厌恶。
翡小翠端起茶轻轻吹着水面的茶叶,若有所思的对柳玺辉道:“一会儿我叫人送公子回去。”
“我不回去!”柳玺辉小嘴一撇,道:“府里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碰不到,回去要闷死。”
翡小翠知道柳玺辉说的是实话,府里确实气压压抑,要不然她也不会跑到绿萼儿这儿透气,可这飞红楼毕竟是正经人家男儿呆的地方,想了想道:“那不如……你去我铺子里转转?”
“胭脂铺?”柳玺辉不喜的道:“那还不如去打猎,我看城外青山绿野,正是打猎的好去处,不如我们去打猎吧。”
“不行。”翡小翠当即否决,本来就怕他出事,哪里还能允了他骑马射箭?
“这不行,那不行,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萼儿这儿呆定了。”柳玺辉眼见绿萼儿双颊淡红,两眼秋波荡漾,不知怎么心底拱起一股火,她凭什么将自己往外推偏偏腻在这个小倌身边。
翡小翠不耐的眯眼,绿萼儿心一跳,轻轻柔柔的插话道:“欢娘说……有事找夫人商量,不如我陪柳公子下会儿棋歇歇汗,等天凉快些再回去也不迟。”
柳玺辉到底不是自己弟弟,翡小翠虽心里不悦面上却还淡然,点点头,将抿了一小口的茶放下,起身道:“我去见欢娘。”
翡小翠前脚出去,柳玺辉随手将那盏茶端到唇边,得意洋洋的喝了翡小翠剩下的半盏茶,绿萼儿送翡小翠到门口,转身回来正瞧见,嘴角不由的垮下来。
柳玺辉润了喉,抬眼看着绿萼儿似真似假的道:“你喜欢她?她可是有夫君的人,不是我说的不好听,以你的身份是进不得她家门的。”
翡小翠去见欢娘,谈了很久,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话,县尊大人有葬海的名单,人已经定了,没法改,除非绿萼儿意外身亡,否则就一定要去参加比试。
最后她恼了,问欢娘,“如得青魁,是不是就不用葬海?”
欢娘微微一怔,随即不以为意的笑道:“当然,可就凭绿萼儿的资质是不可能夺得魁首的。”
“这就不劳欢娘关心了,总之,我是不会让萼儿葬海的。”翡小翠与欢娘不欢而散,她没想到欲给萼儿赎身都已不能,除非葬海这件事过去,否则绿萼儿就像是刀架脖子的囚犯,伸脖缩脖都是一刀的事。
翡小翠沉着脸离开,欢娘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挪动目光,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对身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奴道:“去见县尊大人,就说郡主已经上套了。”
小奴领命出去了,欢娘眉头却越发的紧拧,她也不清楚,郡主明明是成亲王的女儿,成亲王却偏要自家女儿沾一身fēng_liú花名,虽说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可对于还不曾入朝堂的郡主来说好名声是没了。
欢娘的小奴把信传给了县尊,县尊快速写好信笺飞鸽给成亲王,鸽子还不曾飞出风华驿却就被另一位面戴双蝶金面的男子截下,他看完信笺并不销毁,原封不动的装好绑在鸽子腿上,把鸽子放走。
男子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返身回屋将这一消息准确无误的写好,放出另一只鸽子,同样是飞往凤京,只这只鸽子却是给女皇陛下送信。
暗处无声的操作,波涛暗涌,这些翡小翠都不知道,她还在为绿萼儿的葬海发愁,沉思过后,决定去找紫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