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为手中的案子,已经头疼了几天。
他干了半辈子的刑侦,从没遇到过手中这样的案子。
碎尸,碎得干净得一塌糊涂。
整具尸体完全骨肉分离,手法精细得比外科医生还了得。
头,手,脚,脊椎,髋部,每一个部位都把上面的血肉清理得干干净净。
从手法上看,作案者作案的时候,干净利落异常的淡定。
碎尸,碎得胆大心细。
四个案发地点靠的很近,就在土源派出所辖区下的纳土乡镇城郊结合部,平房民居中。
没有惨叫声,没有求救声,周围的邻居没有听任何的声响,没有看到心急可疑的人,甚至是没有陌生人的面孔出现过。
没有药物至迷的痕迹,没有特殊打击致死的痕迹……连衣物也没有留下。
发现被害人身份,也是从他们受害的地点,被害人身边留下的一些手机,钱包。
衣物却不见了。
被害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逃生痕迹。
似乎在遇害的当时,就完全失去了逃生的力量。
这大半个月,老马已经把十里八乡的可疑人物,查了个遍。
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老马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被烟熏得发黄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
“胆大,心细,冷静,手段变态凶残。可是那些血肉呢!都被怎么处理了?”
四件案子都有惊人的相似处,唯独少了被害者的血肉。
想起现场四具森森白骨,诡异得不带一丝血肉,老马身上突然掠过一阵寒流。
不过,四名受害人,也有共通之处,在那附近小有名气的胖子。
出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肥胖。
老马面前的四张照片上,是四个胖乎乎的脸庞,岁数从十六岁,一直到四十四岁。
十六岁的是今年刚刚考完中考的学生,夏小雨。
二十四岁的工厂工人,方鸣。
二十七岁的小卖部店主,张毅唯。
四十四岁的下岗工人,罗金。
这四个人,平时里身处各处,虽然认识,可是也没什么过多交集的地方,
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显示他们之间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凶手为什么选上这四个人?
就因为他们胖?仇视胖子?
老马想着心中这个可笑的念头,忍不住摇摇头,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老马,老马?有人找。”
屋外传来小民警张建带着乡土味的嗓音。
老马,听到小伙子低沉的嗓音,抬头往外应了声,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他起身向外走去时,脑子里还在想着,一会到下面了解了解情况,这个案子如果能在自己手里弄明白些。
也减少了来接手案子同事的麻烦。
只是这次来的人是什么样?
老马眉头一挑,心道:这事得尽快办,等到时候上面有人接手,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杨虎走进土源派出所,向值班民警刚询问了声:“请问老马在吗?”
那值班的小伙子,扭头就对里面那排平房里招呼起来。
憨直的小伙子吼了一嗓子,似乎才想起问杨虎,找自己的所长什么事。回头对杨虎问道:“你找我们所什么事?”
“和你们所约了时间,要谈点事情。”已经往院子里走去的杨虎对小伙子笑了笑,也没说明。
转身迎着那边走出来那位面目精干的老干警走去。
马明远,五十六岁,川省乐山市人。
不善言辞,嫉恶如仇的老刑侦,在市里公安局干了半辈子,不上不下。
局里换了新领导,对他们这些老资格也是横眉竖眼,老马一狠心,仗着自己的老资格,硬是申请调到稍远些的土源派出所。
眼不见心不烦。
干了两年才被提成派出所的正所长。
可是没想到刚刚提上来,辖区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这要是破不了案,恐怕是在自己的刑侦生涯上抹点黑灰了。
手上这个案子,近半个多月调查,收集的资料来看,以他干刑侦这些年的敏锐,已经觉察到其中的诡异。
多年刑侦让他熟知内部渠道。
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件,通过内部渠道报了上去。
然后,这个案子就落到了杨虎手里。
就和当初,杨虎和石头他们在普城清理那条怪鱼走的渠道是一样的。
特殊案件一但被定性,就会从内部渠道整理出来,下达到特勤局内事组来解决。
只不过这一次是落在初掌权的杨虎手上。
马明远看着走进院子的小年轻,二十四五岁,高高大大穿了身灰色系的休闲服,一百八左右的身高,一头寸板,长得浓眉大眼,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年轻人眼睛里的目光,沉着得让老马有些心惊。
那种目光可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年青人身上。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老马站在办公室门口,对年青人问道。
杨虎上前两步,对他笑道:“你好!我是杨虎,来接手你手中的案子。”
杨虎说着,已经把手里那本特勤局颁发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老马看着杨虎手中那本蓝色本本,眉头一挑,心底暗道一声:“这么快就来了。”
这算是老马这辈子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本本了,第一次,那还是他刚参加工作时。
想想,那都多少年了。
想到这些人非常的手段……
老马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