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爷膝下三子五女,长子林元义,现年66岁,次子林元汉,也有60多岁,三子就是林慎的父亲林元康,6岁了。
林慎的五个姑姑是林元芳、林元华、林元珍、林元芹、林元慧;最小的一个林元慧也有4左右。
如今在林家庄伺候痴呆卧炕不起的老父就是林元慧,小名叫幺姑。
幺姑最小,在父亲身边呆的最久,父亲也对她最好,因为她小,所以极疼爱她,现在老爷子病入膏肓了,只比活人多出一口气,谁也不认识了,可以说就是在苟延残喘。
老人家三子五女,除了这个幺姑,就没一个人身边照应的。
当初林元康在县里时,忙归忙,但也隔天就能回来看看老父亲,可他一走,老爷子就没管了,兄弟姊妹们一商量,轮着来看护父亲吧,话是这么说的,但轮来轮去,也就幺姑一个人,其它人都卖嘴了,有钱的就丢几个钱,人是不露面的。
养儿防老,可到头来,老人孤寡无依,要不是隔壁的林元忠一家人常照料老爷子,只怕老爷子早归西呜呼了。
过完年的最近两个月,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眼看就活不成了,幺姑请了长假,专门回庄上陪伺老爹。
就因为林幺姑的固执,和不顾丈夫的反对,结果还与其夫周子良闹翻了,一周前,周子良和林幺姑在市法院办了离婚手绪,孩子周娜跟母亲,周子良不要孩子,也就让出了房子,他想再娶一个老婆,总不想带个孩子。
实际上都四十五六的人了,还闹什么离婚?
关键是这个周子良靠着周家堂兄的关系,有了点小出息,在外面就了心,利用职权之便小贪小贿,外面也养了一个少妇,自然林幺姑就成了黄脸婆,看不在他眼里了。
拿幺姑的话说,当初我哥当县委书记时,没见你这么本事呀?
周子良不屑的回应,你哥当县委书也没给谁办点实事,我沾他什么光了?你又沾了你哥什么光?他当不当那个官都扯蛋,还是亲哥呢,不如我家堂兄,至少我家堂兄还给谋个小肥差。
夫妻俩因为这个没少吵架,林幺姑是没求三哥林元康什么,本来嘛,三哥在外面二十多年,兄弟间情感淡泊,他当官了,妹子就该求上门吗?她放不下那个脸,而且听大哥说,‘老三不是照顾人的性子,找也白找’。
反正幺姑和周子良,不是因为伺候老爷子也过不成,周子良外面有了更年轻的,自然想把四十几的林幺姑打发掉。
幺姑性子刚烈,绝不回求他什么,离婚就离婚,条件就是房子孩子我都要,周子良拍拍屁股走人,他同意了。
幺姑女儿周娜也22了,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在市里找了个临时工,餐饮服务行业的,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事不少,又因为人长的漂亮,还经常被上面的经理领班之类搔扰,年前就辞了工,跟着老妈回庄上伺候老爷子了。
林幺姑也太高的文化,学了个会计专业,一直在一家私企当会计,现在给丈夫抛弃了,自己要请长假伺候老父,听说老板请了新的会计,估摸着也不要她了,现在她和女儿两个相依为命,连生活来源都没有。
清明前这天,别人家都很热闹,就是林五爷家门前冷冷清清的。
五爷的三儿子林元康在燕京,就不说了,大儿子林元义和二儿子林元汉在长州,这么近也不回来。
隔壁林元忠的几个儿子都在,论辈份,林元忠和林元康是辈,但他今年都80多岁了,有心帮帮隔壁的五叔,也是心有余力不足,隔三岔五叫儿媳妇戚子青(林清妍之母)送点吃的过去,因为儿子们都受了林元康的恩惠,他们不帮衬五爷也说不过去。
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子帮衬着,幺姑自己也就累爬下了,平素还有林明玉跑过来给老爷子看看身子,因为痴瘫在炕上了,屎尿都在炕上,过了年之后,林明玉建议给老爷子插尿管,不然一尿一炕,谁也打扫不过来,累就累死你。
还围在林五爷身边的就这些人了,老爷子若头脑清醒,怕早就一头撞死了。
……
林元忠家。
林元忠老爷子还算精神,八十多了,吃喝还没问题,就是腿脚不利索,风湿性关节炎严重,走几步就疼的不行。
他三个儿子都在身边,老大明章和老三明吉,都是乡级副职,当年不是沾林元康的光,这个官也混不上,老二明诚仍在南窑煤业,要说好活,现在就是明诚日子好过,在煤业集团他是主管层的干部,说了算的角色,家里也有钱了,多了不敢说,百二八十万肯定是有了。
午饭时,元忠老爷子又让儿媳妇戚子青给隔壁五爷和幺姑他们送去一堆饭。
“爹,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老二这些年是有钱了,但也不能就叫他这么付出呀……”
老大明章边吃边说。
元忠老爷子看了眼大儿子,沉吟道:“你们兄弟,都是靠元康上来的,人不能忘恩啊,我五叔的子弟们都在外面,尤其是元康在燕京,工作又忙,分身乏术,我们帮着照顾照顾又怎么了?他们光是吃能吃多少呀?你问问明诚,养不起他们吗?”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明章要解释。
老二林明诚一笑,道:“大哥,没事……爹,我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元康叔和林慎呀?这份恩,我一辈子忘不了,别说养一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