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病。既然病了,就好好歇着。朕已经吩咐了程俊,打点好了就把奉举送过来。”奉临伸手捋顺了她在怀里蹭乱了的眉毛。“在宫中养病不宜,且还没有府里照顾的周到。便叫奉举陪着你,好好在府里住些日子。”
这可是天大的恩惠。
严一凌高兴极了。“皇上说的可都是真的?臣妾不是做梦吧?”
“做梦?”奉临轻哂,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说是不是在做梦?”
“唔,皇上!”严一凌揪了他手背一下。但是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根本就没让他觉得疼。
“看来不是你在做梦,而是朕在做梦!”奉临抚了抚她的脸颊,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
能不回宫,又能和奉举在一起,还能在严府里自由活动。
这病倒是病的蛮划算!
严一凌这么想,反而更加懒起来。“皇上,臣妾好像还没睡够。你难得入府一回,让卿儿陪着你四处走走。虽然不必宫里景致好,但总算别有韵味。”
“好。”奉临扶着她躺好,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我叫素惜晚点再把粥拿给你喝。”
“谢皇上。”严一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便进入了梦乡。
“……”奉临啧啧:“挨着枕头就能睡!”
慢慢的收起了脸上的柔软,奉临来到隔壁的厢房外,轻唤了一声冯靖宇。
冯靖宇听着是皇上的声音,便急忙出来。
“楚月怎么样?”奉临问。
“已经没有大碍了。”冯靖宇皱眉:“司空小姐很是勇敢,身上一共五处被毒蛇咬伤。若不是程俊带回来的及时,只怕……”
奉临眼底的冷意陡然凝聚:“哼,宫里就没有一日太平。”
冯靖宇却笑了:“宫,乃皇权最高的集之所,岂会太平?”
他冷不防的冒出这句话,倒叫奉临有些诧异。“你倒是挺有体会。”
“微臣不敢,不过是所见的多了。”冯靖宇如实的说。
“也就是说,在你眼里看见的,全都只有丑陋的事?”奉临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朕身在其中,而所有人对着朕的时候,都在极力的展示最好的一面。”
“理当如此。”冯靖宇说话不是那么客气。“就如同微臣其实根本不喜欢被礼数拘束,但面对皇上的时候还是卑躬屈膝一样。”
稍微愣了愣,奉临舒展眉头:“朕特赦你从今往后不必对朕行礼,又如何?”
“当真么?”冯靖宇饶有兴致的问。
“当真。”奉临沉眉:“你屡次救碧儿,救了宫中的妃嫔,甚至朕的孩子。就当朕还你恩情。”
“那微臣就唯有从命了。”冯靖宇笑着问:“皇上有什么打算。”
奉临稍微思忖,道:“这是什么毒,凭你的判断,毒在皇贵妃身上潜伏了几日?”
“醉心毒。”冯靖宇严肃起来:“这毒以酒为引子,喝的越多,中毒就越深。倘若到了极限,会当场暴毙而亡。看皇贵妃手臂上的划痕结痂,猜想至少是三日前的事。也就是说中毒的人早就有预谋,要在皇贵妃回府之后才毒发,使皇上您不易怀疑到他身上。”
“明白了。”奉临拍了拍冯靖宇的肩:“楚月有情有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皇贵妃的身子也交给你了。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是。”冯靖宇拱手,却别奉临推开。
“都说了免礼。”奉临扬眉:“天子无戏言。”
冯靖宇呼了口气:“皇上一言九鼎,但微臣还是不敢逾越。倘若皇上真的要谢微臣,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你说。”奉临认真的看着他。
“请皇上揪出陷害皇贵妃,戕害妃嫔的罪魁祸首,肃清后宫的不良之气。也好叫微臣不必日日当值,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冯靖宇似笑非笑的说:“这样的事,来一次,就伤一次,太可悲,也太可怕。”
话戳中了奉临心中的痛楚,他凛眉而笑:“你放心!”
言罢,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