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半晌不吭气的皇帝,严一凌怒火中烧。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皇上是不敢答应臣妾还是不愿意答应?难道,您心里已经知道……”
奉临的食指贴在她冰凉的唇上:“朕答应你就是。”
“当真?”严一凌狐疑的不行。
“当然!”奉临耸了耸肩:“朕一言九鼎。”
奉临看着她慢慢酿起笑意的一双凤目,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起来。
也许,也许音苒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宽厚。但她也不一定是凶手。这么对自己说。奉临的心里好受多了。
严一凌当然不会蠢到相信皇帝的话,但最起码,他这个态度还是正确的。
“那臣妾就先谢过皇上了。”方才有些激动。拉扯到背部的刀伤,这会儿竟觉得有些疼。
“怎么了?”奉临看她皱眉,少不得关心:“是哪里不舒服了?”
“臣妾累了,好想睡。”严一凌记得皇后说过,她背上受伤的时候。他隔着屏风陪他她上药。
心里莫名反感,不愿意让他过问自己的伤情
点一点头,奉临稍微让开些身子:“躺好,好好睡一会儿。”
“唔。”严一凌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挨着他闭上眼睛。
皇上点头了只能算是这件事的开端。
她必须好好照顾自己,斗志昂扬的去揭穿皇后的阴谋。
可能是和帝后说话费了些精神。挨着素惜做的松软的枕头,严一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先有严贵妃遇刺受伤。被宫婢指控诬陷。后有樱妃疯癫,在伊湄宫纵火危及帝妃。后宫里的女子们都坐不住了。
两件事都跟严贵妃扯上了关系。
谁都明白。是有人看严贵妃风头正劲,越发容不下了。
所以连去毓秀宫请安,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重了,招惹是非。
于是一连几日,各宫总算都太平。
第三日,樱妃就被挪回了自己的寝宫。
因着几颗樱桃树不吉利,皇后让人挖走。沈凉悦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几个空空的土洞。
珠光咬着嘴唇,满面是泪:“小姐,您觉得好一些了么?都怪奴婢疏忽,不曾好好替您留心着这些事。那几个搭理花草的奴才,皇上已经砍了他们的头。”
“哭什么?”沈凉悦看她一眼。“我不是好好的么?”
“是。”珠光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敢多嘴。可是眼里的泪。一直止不住的流淌。
沈凉悦看她哭的可怜,只是淡淡的笑起来。“你呀,总得有点遥光骄纵的样子,瞧瞧她在表姐身边那股神气劲儿。往后你也得学会。”
“小姐……”珠光纳闷的看着她:“您的意思是?”
“早晚有一天,我要替姑母讨回公道。我要拿回姑母苦心经营多年的后位,甚至太后之位。”沈凉悦平静的说。
“您没有……”珠光大惊,原来小姐是装疯?
但是怎么可能骗得过医术超群的冯太医呢?
“自己的毒,我知道它有什么作用。”沈凉悦轻巧的弯起唇角:“何况我一向恨毒了严贵妃,有谁能想到,她最信任的太医,竟然会出手帮我。”
正说着话,外头的小太监通报,说是冯太医来请脉了。
“你瞧,白天是真不能背后说人。一说啊,这人就来了。”沈凉悦转回身走进内室。
彼时,冯靖宇正好从门口进来。
“奴婢见过冯太医。”珠光得知小姐平安无事,脸上的喜色有点浓。
冯靖宇看着别扭,道:“樱妃恢复的不错啊,几乎嗖的一声病就好了。”
这话的用意,沈凉悦当然明白。于是轻咳了一声,她吩咐珠光:“谨慎着去沏茶吧。”
“是。”珠光一惊,连忙垂下头怯懦的退了出去。
是啊,小姐没事就好。但若是让人知道小姐其实没事,指定要惹祸了。
“人在哪?”冯靖宇问。
“似乎不是我嗖的一声好起来,而是你嗖嗖的心急。”沈凉悦淡淡的笑着看她。“要不是有你的帮忙,几本册子而已,怎么能烧起一个时辰都灭不了的焰?我得谢谢你。”
他给了她一把粉末,洒在火力就有此效果。
并且粉末能烧的一干二净,时候清扫灰烬,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冯靖宇不喜欢马马虎虎的行事,要做,就要做到精良。
唯独一样,他大费周章的寻找师傅这么久,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发现了一些痕迹,只是对方不肯说。
“你不必和我兜圈子。”冯靖宇冷着脸:“要不是你能说出我入宫的目的,说出我要找之人的身份,我是不会帮你的。”
沈凉悦点头:“是啊,你帮我也是有目的的。可我若是帮不了你,岂不是白搭。”
“你……”冯靖宇微微皱眉:“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一个孩子。”沈凉悦坚定的说:“一个留着沈家血液和皇上血液的孩子。”
“这件事你找皇上去。”冯靖宇没好气的说。“我怎么帮得了你?”
是啊,他总不能带着她去苍穹殿,逼着皇上和她有孩子吧?
“你可是毒医闲散道人的入室弟子。总有助孕的好办法吧?”沈凉悦笑容恬淡。“何况,催情的药粉,我又不是没在皇后宫里看见过。她那么得宠,也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我这不得宠的,还不得多多的用?”
“我是个郎中,我的职责是救命治病,不是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