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癫癫的话中,白卜对张豪使个眼色,张豪会意,放开袁训身子,架起他另一侧手臂,在白卜的罗嗦话里把袁训往住的地方架。
袁训瞪眼:“谁是你兄弟?”
“呵呵,哪有一年是兄弟,一年就不认账的话?来来来,你有气对哥哥出,走走走,我有好酒,咱们兄弟重逢大喜大喜,走走走,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
执瑜起身来,跟着父亲后面去了。
……
对着尚书背影,一地的瞪圆眼睛。
终于有人吐舌头出来,后怕满面:“袁尚书?我的乖乖,难怪这么厉害。”
留下来收拾的将军们也啧舌:“都说袁尚书是打仗升上去的,这话还真不假。这混战的能耐……”觉得话不能表达心情,把拇指翘了起来。
“真威风。”也有人这样地说。
大家抬起伤兵,把这里沙地收拾整齐,将军们也往白卜住处,准备和尚书也混个脸儿熟。
很快消息不胫而走,袁尚书不是自己来的,他带着大队的军需在后面。白将军笑得合不拢嘴,将军们笑得合不拢嘴,当兵的也就笑得合不拢嘴。
而一个时辰以后,大批的车队过来,为首自称关安将军。有人传话进去,白卜亲自出来迎接。雨在这个时候倾盆而下,但没有人抱怨,对着车上卸下的东西欢呼还来不及。
真是大批的军需,帐篷也有新的,大箱子的银子钱也有不少。
除去白卜以外,没有一个不是没口子地说着:“小袁将军在咱们这儿,尚书教训完儿子,还是疼的。”
白卜在京里就和前太子党打交道,知道袁训不会假公济私,他欣喜中纳闷的不行:“这是为什么?”
……
雨天昏暗,房里点起明晃晃的五连枝蜡烛。烛下,让劝下来的袁训坐着,执瑜旁边侍立,老实模样的送上茶水,嚅嗫道:“爹爹喝茶。”
袁训接到手上,顺便在儿子面颊上红红巴掌印看一眼,冷着脸儿还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知道闹出多大动静吗?”
“知道。”执瑜垂下面庞。
“太后上了年纪不能再受惊吓。你办这事我不气,但总应该和我商议商议再办。”
执瑜小声道:“要是明说,二弟不肯答应,一定不肯回京。也怕…。父母亲疼爱我,不肯答应。”
闻言,袁训的余怒这才算完全消去。到底儿子是有志气,叹上一声:“好吧,你也有你的想法。”
指指对面:“坐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执瑜坐下来,袁训先对外面说话:“老关,对张将军说我不恼了,带他走远几步,出京的事情我和瑜哥说说。”
张豪到底不放心,伸个脑袋进来觑觑侯爷神色像是不会再发怒,吐一口长气,和关安走开。
袁训让逗笑:“张将军倒有趣儿。”
“是啊,”执瑜抓住机会把父亲一通的奉承:“他佩服爹爹,所以对我件件事情无不上心。”面上流露出难过:“顺爷爷还在的时候,说张将军真的是家将出身,什么细微事儿都会做,也肯做。”
说到顺伯,袁训也有了难过。但他有话要说,不能和儿子多多伤感。安慰一声:“为顺伯在家里摆上灵位,每天供奉鲜花和香烛,你几时能回家去,多多为他上几炷香吧。”
“是。”执瑜起身来谢过父亲,由这几句话知道父亲真的不生气了,心头一宽。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袁训刚对儿子翻脸,虽不想这就对儿子笑,但笑容自己出来。
执瑜忙笑回:“儿子正想问问,爹爹决计不是肯平白给儿子军需银钱的人,请爹爹教我。”
袁训彻底笑容满面,压低嗓音道:“皇上要来。”
“啊!”执瑜张大了嘴。
好一会儿,又是一声:“啊?”他虽没问原因,但这一声啊完全表示疑问。
袁训笑容加深:“元皓。”
执瑜明白了,忽然就暖意涌上心头。走到父亲身边跪下,这就方便把脑袋塞到他怀里,元皓爱做的动作,拱几拱,大小伙子执瑜撒了娇:“多谢爹爹疼我。”
儿子的亲热,让袁训压抑在心底的思念飘然而出。抱着儿子脑袋抚摸着,好爹爹出来,柔声道:“是你表弟疼你。”
细细地告诉执瑜:“太后不许你回京,你表弟和小六他们着了急,开会商议出来的,他们一起来看你。”
“嘻嘻,”执瑜在父亲温暖的抚摸下笑出了声,舍不得从怀里出来,又拱几拱,问道:“皇上也是表弟说服来的?”
“可不是。皇上没有白疼元皓。元皓时常的请皇上出宫游玩,西山也去过好几回。往海边来,元皓和小六乐的觉快睡不着。说又可以看大鱼,路又不远,夏天又到了,就一起进宫请皇上也游玩几天。”
皇上为什么让说服呢?执瑜没有问。以胖队长的得宠劲儿,和皇帝的亲厚劲儿,有说得动的本钱。
“为你小子,老子才没这么痛快给东西!”袁训取笑着儿子,再回到正事上:“皇上要来,要修路,要准备,也正好呢,我来看看你。”嗓音重又柔和。
“知道了。”执瑜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