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妇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的裙子,正在抓鸡,听到狗叫声以后,直起腰,在后腰上捶了捶,看着正走近的邵乐。
“你好,夫人,”邵乐保持着微笑,“请问——”
刚从妇人的身边溜走的大公鸡一溜烟儿跑走,经过邵乐身边的时候,邵乐突然朝左弯了一下腰,一把抓住那只公鸡的翅膀,递给她。
“请问需要临时工吗?”
女人看得眼都直了,“哦这个——你好,你可以叫我图尔森,我的天哪,你可真是够快的。”
“这个吗?”邵乐提着那只鸡,“小意思,我在屠宰场干过一段时间,抓这个小东西还是挺在行的。”
图尔森太太接过那只鸡,把它关进一辆白色皮卡车厢后面的笼子里。
“还要抓35只,”图尔森太太说,“我的丈夫在镇上开餐馆,最近来的游客很多,你是背包客?”
“是的,”邵乐指着南边,“从法国过来,薪水是多少呢?”
“很抱歉,一只鸡我只能出一块欧元,”图尔森太太有点儿窘迫地搓着手。
“没关系,”邵乐一副海派的样子,“还要谢谢您给我一份工作,我正发愁该怎么继续走下去呢。”
农场里的鸡是散养的,正好是一天之中的开饭时间,玉米粉和复合饲料拌在一起的味道很快就把山上到处跑的鸡吸引得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让一个超级士兵抓鸡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抱怨的,邵乐左右开工,皮卡车上的鸡笼子里很快就“咯咯”叫个不停。
“完成了!”邵乐拍拍手,摆了个功夫架式。
“哦,这么快?”图尔森太太吃力地搬着一个菜筐,从地里走出来。
邵乐又赶忙帮着她把一些蔬菜也搬上车。
“到镇子上的图尔森餐馆去结帐吧,你也要去那里吧?”图尔森夫人擦擦手,今天这么快完成工作,是她没想到的,对这个短工也很是满意。
“正有此意,那么——请上车,我的主人——”
邵乐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哈哈哈……”图尔森太太很吃这一套,有点儿像胖番薯的身体笑的肥肉直抖,不过她粉白的脸却满是和善。
皮卡车顺着便道下山,拐上了去镇子上的公路。
“咔——”
藏在衣领里的耳机轻微地响了一下。
那是大雷在发信号。
他还安全,而且看到他了。
“呜……”
一架无人机在皮卡快到镇口的时候从上空滑过。
“哇塞,这镇子这么先进啊?”邵乐故作惊讶地探出头去看。
“那架遥控飞机吗?不是我们镇里的东西,”图尔森太太看了一眼,“一个来这里的美国人放到天上的,哪,就是那一家。”
在入镇的路口不远处,一个临街的别墅前停了三辆车,当中一辆红色的suv再显眼不过。
皮卡车从旁经过。
两道凌厉的目光朝车上扫来。
邵乐微微低下头,手捂着头上的帽子,似乎是怕被风吹走。
只是一瞬间的扫视,邵乐就知道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进别墅干些什么。
院子里有一个帐篷,打开的帐篷门里是一个无人机操作小组。
院子里其他位置都有人走动。
别墅里应该也跟半个兵营差不多了。
一枚激光制导炸弹倒是可以解决问题,可是邵乐没那个本事。
要是把这栋别墅的方位通报给芬妮,她没准儿会这么干,虽然这里是比利时,不是伊拉克,但是她干得出来。
邵乐不想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还没有到无法解决的时候,更何况就算这件事成了,他帮的也是芬妮,在伯爵的董事会那里,邵乐还是一个打手,最多升级一下——高级打手。
资本家的游戏有三大游戏规则,胆大、心细、手要黑。
用东方的哲学来解释,那就是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
你不把我当人看,自然也别指望我的忠诚有多高。
车子的速度放缓了。
邵乐抬起头,正好看到皮卡拐进右边的小巷,一个不输给图尔森太太的男人正焦急地等在一个小门旁边。
“哦亲爱的,你可来了,我快急死了,这位是——”
中年人擦了一下腰间的围裙,跟自己的太太拥抱了一下,看到从车里下来的邵乐,愣了一下。
邵乐伸出手,“你好,我叫肖恩,是您太太雇佣的短工。”
“哦,你好,我是德西.图尔森,”图尔森跟他握手,“刚来了十几个游客,没准儿跟你可以交个朋友,会杀鸡吗?”
“当然,我在屠宰场工作过,”邵乐撸起袖子,“不过,图尔森先生,听您的太太说,您的厨艺很棒,除了工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品尝一下。”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我的朋友,”图尔森可也是个豁达开朗的人,跟他的太太差不多。
邵乐在他的指点下,帮着他把鸡和蔬菜都搬进厨房。
利索的身手很快就让图尔森放下了心,这是个不错的厨房伙计。
“嘶啦……”
伴随着第一块鸡胸肉上了煎锅,厨房里的大厨图尔森开始忙碌起来。
邵乐把宰杀好的鸡肉按照大厨的吩咐,放进炖锅。
前台的服务生把一张菜单夹在备餐区的架子上。
半个小时以后——
约翰逊管家从住处打开门。
米凯.洛伦揉着自己的帽子,从门里走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