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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福领导上,吃苦秘书来。
在邵乐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意大利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邵乐。
应付这种货,邵乐虽然不是经验丰富,可是也不陌生,他用一副中庸的笑脸看着他,在对视了不到一分钟以后,对面自称来自总统府的尼克拉.罗德威克的白面书生收回了他自以为犀利的眼神儿。
在旁边多瑞女士正哭哭涕涕地讲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她做身体检查。
这里是米兰大教堂北侧的一个写字楼的地下室,它所在的街道离大教堂广场步行只需要一两分钟的路程,被反恐部队临时征用做指挥部。
通过人行道内侧狭小的楼梯,走进地下室,可以看到这里其实也是挺宽敞的,本来用作办公用品储存的地方,有浓浓的纸墨味道。
在长条桌子边上,几个人正在这里分清是非曲直。
邵乐根本不鸟他们,只是扳着自己的手指研究。
这儿也轮不到他说话。
多拉戈斯正在跟尼克拉.罗德威克解释刚才的过激行为。
所有的危险品被装在一辆大型生化车上,看来多拉戈斯也做足了准备,那上面居然有一个小型三防车间,除了可以进行生化及辐射类物品的洗消作业,还可以对危险爆炸物进行隔离处理。
尼克拉.罗德威克也不是个雏,多拉戈斯趁没人注意的当口提醒过邵乐,这家伙是总统府坐的最稳当的小官僚,连着四任总统都没有把他换掉,除了擅长给各界总统生活上的琐事擦屁股以外,还会帮着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这一类的。
又是那道烦人的目光,邵乐眼含杀机地抬起头,正好跟尼克拉.罗德威克的目光碰上。
如邵乐所料,尼克拉的目光终于瑟缩了一下。
他是个政客,可是不是一个杀手。
除此以外,邵乐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敷衍。
那是个好信号,意思是他想尽快把这事儿了结,对于目前的窘境,他也是极端厌烦的。
多拉戈斯在执行公务,理直气壮,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则有点儿无理取闹,想凭着特权混过去。
这是绝不能得逞的。
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看着,说不定哪个人还把那场争斗用手机拍下来,传到推特或者脸书上,如果这个时候找这些反恐部门特工的麻烦,等事情闹大了,他只能辞职滚蛋了。
为了一个总统的情妇丢掉铁饭碗?
好吧,这真是个傻主意。
可以选择一个更适合的借口,但是这个不行。
邵乐的底气更足了。
“好吧,多拉戈斯先生,”尼克拉终于开口了,他再次看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邵乐,决定赶紧把这烂事儿结束,当着一个外国人,实在太丢脸了,“现在可以把那些烟花处理掉吗?我想评估一下总统到此的危险程度,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可以建议他取消行程,毕竟——他是总统”。
政客们常会玩儿的双关语。
意思是让我看看你们的猜测是不是有根据的,要是真的有毒气,那那个娘们儿就可以老实地闭嘴了,我可好向总统交差,要是你们的猜测没有事实做为依据——那你们就要倒霉了。
不管结果如何,尼克拉都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尽管从安全的角度来讲,能把危险品放在专门的实验室或者处理中心更好些,不过现在多拉戈斯没有别的选择,他得在自己的职位和总统的面子之间选择一个。
“好吧,”他妥协了,“让我们去看看结果如何吧。”
每一枚烟花弹都被小心地拆解下来,放在一个大拖车斗里,实验室是空的,工作的时候,传送带和机械手臂会把一枚烟花放进实验室里的操作台上,进行引爆。
在陆涛的实验室里,邵乐不只一次看过这种过程,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到,还是头一次。
所有的过程全是在封闭状态下进行,通过一个生化车外接的监视器,邵乐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第一枚盛装着橙色粉末的圆柱型烟花被放在实验台上。
邵乐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而是扭过头,看向右边楼梯口不远处路边的一辆警车。
那里是烟花操作员,来自npk舞美公司。
另外几个在现场施工的人也被分别隔离在不同的警车上,被禁止交谈,限制人身自由。
“滋……”
随着电机工作的声音,洗消车里亮光一闪,烟花被引燃。
监视器屏幕上有一系列的数据读数,马上开始变化。
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二氧化硫、氮的氧化物……,一项一项成分被识别出来。
这都是烟花燃烧以后必然会生成的气体,经过洗消车的净化系统抽空以后,就只剩下一些碳粒、金属氧化物等颗粒烟尘。
这些气体和烟尘弥漫于空气中,使空气浑浊,令人窒息,同时还刺激人的呼吸道粘膜,伤害肺组织,以致诱发呼吸道疾病。
可是不会马上致人死命。
虽然依然危险,可是不是瞬间致命性毒剂。
多拉戈斯有点儿不安。
那个只懂时尚的二百五多瑞女士则只有睁大她的熊猫眼傻看着。
“是安全的吗?是安全的吗?”她终于忍不住,问多拉戈斯。
多拉戈斯头一回对女人有如此的反感,他朝一边挪了挪,“目前是安全的。”
“你看,我就说没事嘛——”她的头